身為過來人的大神深刻和孩子們分享一個很重要的經驗:你可以狂,你可以拽,你可以將頭抬高45°用蔑視的語氣對敵人甩出“渣渣”二字,但是千萬記住在心裏絕不能將敵人真的視作渣渣!
客棧門前充滿了殺氣的一群壯漢顯然不懂這條經驗,盯著比他們矮一半兒的小女孩兒愣了半天後大笑出聲。
“就這麼個小丫頭也敢攔著你大爺?快來叫聲‘大爺’聽聽!”
“那把槍很重哦,別把胳膊累彎了,爺心疼!哈哈哈哈!”
“快把桑冉小姐交出來,不然叔叔打你屁股呦。”
那小女孩兒一臉陽光燦爛,走到那自稱“大爺”的高大男子旁邊拽了拽他的衣角,天真地眨了眨無邪的大眼睛並用甜甜的嗓音說:“我要送你一件禮物,附耳過來!”
那張比糯米團子還粉嫩的小臉兒本就讓人心生好感,這粲然一笑更是萌戳人心。那人沒多想什麼,低下頭把胡渣遍布的一張大臉貼過去,驀然竟發現那女孩兒的笑容竟如斯陰險:“那禮物就是——”
“DONG——”一聲巨響後,天邊一顆流星飛過,飛入蒼穹之外,也許從此便杳無蹤跡。
鏡頭追尋著這顆拖著長尾巴的流星,放大一看就是剛剛那名男子,而他鼻血縱橫的臉上掛著一個鮮紅刺眼的芒果形腳印。
路過的閑雜人等和慘遭飛天的人的同夥們目瞪口呆地看著她抬起的那條腿,腳尖似乎還冒著白煙,可見剛才得摩擦是有多麼劇烈。
“大早晨的就來打擾本大爺睡覺,今天要是沒精神修煉,再去找你算賬。”女孩兒淡定地收回右腿,掩口小小地打了個嗬欠便朝著客棧門裏走去,看那嬌小的背影就知道她此時是如何的悠閑萬分,仿佛剛剛隻是對著空氣做了個動作。
整條街都陷入了萬年難遇的沉默。
這女孩兒有不少人認識,就在兩個月前她和她爹娘搬來這個小鎮,長得粉雕玉琢不說小嘴兒也跟抹了蜜似的,見著他們就親熱地叫叔叔叫阿姨,大家都很非常這小不點。可沒想到就是這個和他們相處倆月的小不點,竟如斯彪悍!
而那群壯漢則是徹底傻眼。剛剛那人,好像是築基修士來著……他們大眼瞪小眼,紛紛從對方眼中看到了與自己相同的感悟——
人,不可貌相。
良久,另一名男子氣得雙目血絲充盈,“哇呀呀”叫喊著,抽出腰間大刀就要衝進客棧將那女孩兒亂刀砍死,把掌櫃嚇得即將靈魂出竅,喂喂你砍人就砍人吧千萬別動老夫價值連城的檀香木啊!
然而,眾人隻見那輕飄飄的背影倏然消失在原地,粉紅色的殘影用肉眼不可見的速度飄到男子身前,又是“PENG”的一聲,天邊另一顆流星消失了痕跡……
“……”“…………”“………………”
顫抖吧,人類!
女孩兒保持著踢人的動作,用不屑的眼神將客棧外的人掃射一遍:“誰、還、敢、來?”話中透著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陰冷氣息。
微風吹過,陣陣石像龜裂的聲音在寂靜的長街回蕩、回蕩、再回蕩……
她這才滿意地轉身上樓,完全無視了身後的一堆沙石碎屑。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門縫裏,陣陣冷氣倒吸的聲音才在長街炸開。
“我……我靠……這是那個叫我‘叔叔’的丫頭麼?”
“昨天她打碎了我一籃子雞蛋,幸虧我沒找她要賬!”
“半月前撕了我的一張名畫,我已經忘了……”
“她爹偷走老夫那一箱藥材,老夫也不要了……”
“還有奴家的玉鐲子……”
種種劣跡讓人耳不忍聞,但卻沒人敢指證了,畢竟這麼個恐怖的小家夥誰惹得起?
風戀晚又打了個嗬欠,一頭栽在床上就想去會周公。剛剛那幾隻是第幾波想抓冉冉回去的廢柴人士了?數不清了,總之這幾天她一直沒閑著,起早貪黑地修煉不說還要去處理這群廢物點心,真快把她累死了。以前都是夜深人靜後才神不知鬼不覺地殺進來,今天竟然明目張膽地走正門兒來送死,害得她在好不容易混熟的人們麵前暴露修為,真是氣死她了!好吧,好在有這群逐漸進步的怪讓她打,白賺經驗還能鞏固修為,索性也不搬家了就在這裏住著,累點累點吧。唔……好困……ZZzzzz……
盤膝修煉的桑冉聽到她逐漸安穩的呼吸才睜開了眼睛,看到她紅著小臉兒,唇邊還掛著口水,不禁搖頭笑了笑。
桑家的老頭兒不知道她的修為如何,隻當她還是個毫無靈氣又逆來順受的丫頭,所以派來的人都是些不能入眼的廢物,正好給她這從頭開始修煉的好姐們兒練練手。風戀晚的天賦確實也讓她驚訝萬分,兩個月便突破了築基一層,不過想想也是理所當然。在玄寂宗那些年她用了六個月才成為築基修士,純屬因為無怪可打、經驗上升不快,如今時間縮短了三倍,她竟還猶不知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