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腳深一腳淺的向著前方走去,隻走過了幾排房子,便看到了那個所謂的小酒館,一間窄窄的屋子,正當街。
如果不是上麵掛著個酒幌,誰也不知道這裏竟然是個小酒館。
許是為了保暖,門窗都掩的嚴嚴實實的,屋頂的煙囪卻是正冒著煙,昭示著裏麵還有人跡。
賈琮有些躊躇不前,正不知道是否要上前敲門直接將人給逮到問話的時候。
阿大走了上來,“三爺,那邊還有一家賣早點的已經開了門,我們可以去那裏守著。”
賈琮看了看,點頭,又問道,“劉護衛現在何處?”
“回三爺,劉大哥繞到了屋子的後麵,那邊因有一個院子,又不臨街,窗戶雖也關的嚴實,但卻留出了通風的地方,正好方便監聽屋裏的動靜。”
說著話一行人便已經走到了酒館斜對麵的店鋪,是間包子鋪,店的門臉比酒館的那間大出約兩倍,因有早點賣,現在已經開始營業。
到了近處,見小二正忙碌的掃著台階處的落雪,掌櫃的親自迎了出來,剛剛找了個位置坐好,那小二便撂下掃帚,忙忙的搬了個炭盆放在他們腳下。
阿大也在琮哥兒的手爐裏麵加了碳,抱在懷裏,人一下子便暖和了起來,看著外麵,雖然有大雪擋了視線,但是斜對麵的小酒鋪卻還是能看的清楚,賈琮心裏感覺滿意,臉上便帶了出來。
那掌櫃的買賣多年,早見慣了各色人等,見眼前的小少爺,雖然看不清裏麵的衣裳,但隻外麵連帽的大毛鬥篷,頭頂上的金冠明珠,便不是他們這樣人家能見的。
腳下的靴子也是精致,這樣雪地裏走過來,隻在進屋的時候將雪掃落,並沒有半點洇濕的痕跡,可見是皮製的,再加上身邊的護衛彪悍,小廝也是千伶百俐,可見是位貴人。
隻是不知道到底是哪家的小少爺,這麼一大早的竟然便到了他們這樣的店裏,而且附近也沒見馬車,卻不知道是何緣故。
雖然心裏疑惑,卻還是滿麵堆笑陪著招呼。
賈琮雖吃了早餐,見他殷勤,卻也不好意思這麼幹坐著,遂吩咐道,“你們店裏有什麼拿手的,都上一些好了。”
掌櫃的聽了立馬應了一聲,轉身親自去撿了幾個肉餡大包子過來,並帶著幾碟子小菜,在大雪紛飛的時候,看著熱氣騰騰的包子,便是本來不想動筷子的賈琮都有些心動。
悄悄的摸了摸肚子,早上隻吃了八分飽,再吃些倒也無妨,隻是這包子也忒大了些,比劃了一下,一個包子比他的兩隻拳頭加起來竟然還大。
忍不住有些黑線,他雖然有很多嬌氣毛病,但前世養成的習慣,卻是並不喜歡浪費食物。
忍了忍,隻將包子推到王護衛和阿大那邊,“你們吃吧,看著還不錯的樣子。”
王護衛和阿大都咽了咽口水,他們早早便起來伺候了,雖然也吃過東西,但不是少年正在長身體便是青年正在能吃的時候,尤其又是冬日,熱量散失的快,需要的能量便多,早上吃的那點東西,早已經消化的差不多了。
本來將三爺送到宮裏後,他們便可以輪流著到外麵再吃些東西的,現在更好,而且這大個的肉餡包子,本便也是他們的最愛,不過,主子在前,互相看了一眼,多少還是有些猶豫。
正趕上那掌櫃的又切了盤鹵肉過來,看到他們並不動手,便忍不住推銷道,“幾位不防嚐嚐,保證幹淨好吃,我吳家包子鋪幾代人在這裏賣包子,這附近也算是小有名氣的。”
賈琮笑著點了點頭,對著兩人示意,見兩人都動手開吃之後又轉身跟掌櫃的閑聊,“這邊這麼多店鋪到隻有你們家還在營業。”
那掌櫃的滿臉堆笑,“也是小人的營生需要早起的緣故,到了近晌午時候,附近的幾家便也開業了。現在這時候,能多賺點,誰也不會白空著屋子。”
“喔,難道現在年景不好嗎?”
在掌櫃心裏,像眼前這樣衣飾氣質不凡貴人,便隻是在他店裏這麼坐一坐,他臉上也覺得有光彩,更不要說還這麼和顏悅色的跟他說話!
心下雖然猶是惴惴,但臉上卻帶著紅光,殷勤站在賈琮身邊答道,“還算過得去,隻是快過年了,總是想著多賺些銀錢過個好年。”
說著又歎氣道,“這樣大雪,一般人起的都遲了些,再過半個時辰才會多少有些人。公子這裏倒是早。”
賈琮點了點頭,狀似不經意問道,“我看附近除了你家,便是那家酒館好似還有些人氣兒。”
那掌櫃的聽了卻是麵露不屑,旁邊忙碌的小二也忍不住插嘴道,“公子爺可別看他們掛著個酒幌子,就真當他們是賣酒的了,自從去年換了人,就沒看他們正經開過門,小的可是聽說......”
那小二是個嘴快的,張口便是一串話出來,賈琮幾人正要聽他繼續說下去,那掌櫃的卻出聲喝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