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玉連忙趨進,納頭便拜。昆山扶起,命坐於側。昆山曰:“賢侄不遠千裏而來,足見月下之情矣。”美玉曰:“思慕叔父甚切,非關月下事也。若吳江訂盟,實出意外。今小姐為我幾至死地,幸蒼天不絕人願。蒙叔父廣恩收育,真乃再生之德也。”昆山曰:“濟困扶危,義所當然,爾輩宜效之。今小姐寄居於此,內外不便。城內有公館,是爾祖父所創,爾可暫寓些時候。我通個信息與爾丈母,然後擇日成親,那時再來拜見嬸娘。”美玉點頭應諾。昆山遂命家奴,送美玉至公館中歇下。

昆山見侄兒才貌,十分喜愛。乃歎曰:“向聞其詩,乃天下之奇才。今見其人,果蓋世之妙品,真吾兄之幸也。小姐愛之,可謂得其人矣。”

正自語間,忽一人至。視之,乃巡撫家仆王中也。昆曰:“爾來正好,小姐情人已經到了。爾可稟知夫人,以便擇日完婚。”王中曰:“夫人著我來請金安,並問小姐消息。既有這個好音,我當即告夫人,轉祈致意小姐便了。”言訖乃返。

見了夫人,將此消息稟上。夫人大喜,乃暗贈金珠緞匹,令人送與小姐。便托昆山,代為擇日完婚。卻又假作悲啼女兒之狀,日凡幾次。巡撫到也傷心,奈追悔不及。

正在書房納悶,忽聞鼓聲亂響。巡撫大驚,實時出堂,見長沙知府,慌慌亂亂稟曰:“今有雲奎山賊匪千餘人,在南門外強劫民間。俾職聞報,登城視之。但見百姓紛紛亂竄,求大人作主,提兵擒賊,以除民害。”巡撫聞報,親自會同總兵,帶了兵馬,出南門擒賊。

及數裏,見百姓,老幼不分,男女混雜,紛紛奔走。巡撫遠遠望見,一女子行走不動,暫近再視之,乃是女兒菊英也。遂命左右捕之,先以車載回衙。

原來,菊英小姐因賊匪退近,是以雜在眾人中奔逃。當下為父親看見,捕歸內衙。重與母親相見,悲喜交集,但又恐父親見怒。正與母親商量,忽鑼聲響亮,巡撫捕盜百餘而歸。實時立決,餘賊多死於戰場。

公事既畢,乃入內衙,夫人笑迎。巡撫曰:“爾女兒還魂,你知道否?”夫人乃正色曰:“爾年已六十,有此女,爾真欲其死耶?若非王中相救,焉有今日重逢!”巡撫曰:“我因一時之誤,亦未嚐不悔。今有女兒還爾,免得爾終日啼哭。”夫人笑曰:“今女兒已歸,可擇一才郎,以完爾我心願。”巡撫曰:“他吳江自有情人,何必別擇才郎。”夫人又曰:“倘吳江書生到此,肯相容否?”巡撫曰:“他若到時,完其孽緣而已,何所不容。”夫人乃曰:“實不相瞞,今女婿已到,見在公館中。去年鄉試,他中了第二名舉人。似此英才,真不愧為我家女婿矣。既肯相容,便當請入衙內,與女兒畢婚是。”巡撫曰:“聽憑夫人便了。”

美玉連忙趨進,納頭便拜。昆山扶起,命坐於側。昆山曰:“賢侄不遠千裏而來,足見月下之情矣。”美玉曰:“思慕叔父甚切,非關月下事也。若吳江訂盟,實出意外。今小姐為我幾至死地,幸蒼天不絕人願。蒙叔父廣恩收育,真乃再生之德也。”昆山曰:“濟困扶危,義所當然,爾輩宜效之。今小姐寄居於此,內外不便。城內有公館,是爾祖父所創,爾可暫寓些時候。我通個信息與爾丈母,然後擇日成親,那時再來拜見嬸娘。”美玉點頭應諾。昆山遂命家奴,送美玉至公館中歇下。

昆山見侄兒才貌,十分喜愛。乃歎曰:“向聞其詩,乃天下之奇才。今見其人,果蓋世之妙品,真吾兄之幸也。小姐愛之,可謂得其人矣。”

正自語間,忽一人至。視之,乃巡撫家仆王中也。昆曰:“爾來正好,小姐情人已經到了。爾可稟知夫人,以便擇日完婚。”王中曰:“夫人著我來請金安,並問小姐消息。既有這個好音,我當即告夫人,轉祈致意小姐便了。”言訖乃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