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官領命,打點進京。時中軍在巡撫側,問曰:“女子尚未足數,如何起身?”巡撫曰:“非爾所知也。”
次日,巡撫坐於前堂。使婢入內,請二位小姐。時秀英與菊英正梳洗畢,忽聞呼喚,即忙出來拜見巡撫。巡撫曰:“今皇上選妃,雖公侯之女不敢隱瞞。每省欲得百人,尚欠二女,令爾姊妹湊足成數。行裝已備,即刻起身。”遂命左右推二女上轎,更不容他申一言。可憐二女欲言不得,惟有痛哭而已。
出了城池,城守營向前,長沙府押後。於路嚴禁,不許交頭接耳。途中數百人望北京進發。時王夫人在後堂聞得秀、菊之事,忙出救時,秀、菊已去十餘裏了。遂大哭,以頭衝巡撫胸前。巡撫曰:“今聖諭森嚴,雖公侯之女,不敢隱瞞。爾敢因兒女之愛而違王命乎?”言訖自往花園中納悶。夫人痛哭不已。
且說大學土孫建庭自湖南轉京,至四月間方到。遂將楊巡撫表章奏帝。帝覽表畢,方知秉幹、秉剛乃女子也。遂歎曰:“有如此大才,可惜身為女子。今使之遠避,皆朕通贅之過也。”
乃召湖南二子,敬威、顯威至,俯伏金階。帝謂敬威曰:“卿年貌與朕女相當,今招卿為駙馬,卿意如何?”敬威曰:“蒙聖恩謬舉,臣複何辭。”遂叩頭謝恩。帝又謂顯威曰:“朕弟秦王女與卿同年,招卿為郡馬,卿可欣從?”顯威亦叩頭謝恩。帝大喜,當日還宮。遂與後言,又與秦王言知。於是擇了吉辰,為二女畢婚。
至期,用鑾駕迎敬威兄弟至元清官,禦賜金花喜酒。飲畢,聽得三通鼓罷,八音齊鳴。數十宮娥簇擁公主出堂,與敬威交拜天地,遂入洞房,共飲合巹之酒。須臾,又數十宮娥扶王女金鸞,乘鳳輦自別宮而來,從容下輦,麵東而立。眾宮娥請顯威麵西而立,行交拜之禮畢,亦入洞房交杯。
卻說敬威到洞房,將璧玉一看,見其容華絕代,十分樂趣。又似乎夙昔相識,心甚疑之。至晚來,璧玉低聲曰:“良人識妾否?”敬威曰:“怎不識公主。”璧玉曰:“獨不思文華殿共試者乎?”敬威曰:“公主莫非朱璧耶?”璧玉曰:“然。”於是二人皆欣然,夜來風流,不盡言矣。
再說顯威與金鸞交杯時,金鸞偷眼看顯威,顯威卻仔細看金鸞。顯笑曰:“美人非文華共試之朱鸞乎?”金鸞滿麵嬌羞,低頭不語。至晚來,相抱共坐,唱和新詩,恩愛至極。天明百官入宮拜賀,其榮耀更無可及者。
且說長沙府與城守營送妃至京時。京城已設選妃公所,命戶部侍郎擇其美者入官,亞者發回原省。於是,各省送妃者俱投戶部處驗看。時長沙府亦將女子囤住公所外,遂入公所投文。戶部命逐一進驗,毋許參差。
時秀、菊兩小姐怨氣滿胸,嬌羞滿麵,得步入公所驗看。走近大堂,忽聽得坐上官員大叫曰:“賢妹何由至此?”秀仰視之,但見其人乃親兄劉忠也,遂泣曰:“哥哥能救妹乎?”忠忙下坐,以手挽秀英入內,悲喜交集。菊英亦隨入,忠問:“何人?”秀英代言曰:“此湖南楊巡撫之女,妹之義妹也。”忠乃令妹與同坐,卻複抽身出堂。
二官領命,打點進京。時中軍在巡撫側,問曰:“女子尚未足數,如何起身?”巡撫曰:“非爾所知也。”
次日,巡撫坐於前堂。使婢入內,請二位小姐。時秀英與菊英正梳洗畢,忽聞呼喚,即忙出來拜見巡撫。巡撫曰:“今皇上選妃,雖公侯之女不敢隱瞞。每省欲得百人,尚欠二女,令爾姊妹湊足成數。行裝已備,即刻起身。”遂命左右推二女上轎,更不容他申一言。可憐二女欲言不得,惟有痛哭而已。
出了城池,城守營向前,長沙府押後。於路嚴禁,不許交頭接耳。途中數百人望北京進發。時王夫人在後堂聞得秀、菊之事,忙出救時,秀、菊已去十餘裏了。遂大哭,以頭衝巡撫胸前。巡撫曰:“今聖諭森嚴,雖公侯之女,不敢隱瞞。爾敢因兒女之愛而違王命乎?”言訖自往花園中納悶。夫人痛哭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