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言那羅老太太,自從逃出到水雲庵中,住了六個多月,每日裏憂愁煩惱。思想丈夫身陷邊關,生死未保,又思念二位公子向兩處勾兵取救,遙遙千裏,音信不通,好生傷感。又見秦環送信說:“羅琨在山東登州府程爺那裏借了人馬,攻打淮安,劫了錢糧。皇上大怒,傳旨拿各公爺治罪。”太太又悲又喜,喜的是孩兒有了信息,悲的是哥哥秦雙,同各公爺無事的受罪。太太滿腹愁腸,那晚心驚肉跳,睡也睡不著,叫老尼捧一張香案,在月下焚香,念佛看經。
忽聽得一聲門響,太太忙令老尼問是何人。秦環回道:“是我。”老尼認得公子聲音,忙忙開門,請他三人入內。太太問秦環道:“這二位何人?”秦公子道:“這一位是徐國兄,這一位是尉遲兄,都是避罪逃走的。小侄引他來到姑母這裏暫躲一時。”
太太驚道:“如今事怎樣了?”秦環就將上項之事細說一遍,又道:“小侄聞二表弟在山東程伯父家勾兵落草,程伯父必知二表弟下落,小侄欲去投他,同表弟商議個主見,不知姑母意下如何?”太太甚喜,說道:“賢侄去找羅琨也好,隻是路途遙遠,老身放心不下。”秦環說道:“不妨。小侄騎的是龍駒,一日能行千裏,回往也快。”太太道:“兒呀,你找到表弟可速速回來,免我懸望。”公子說道:“曉得。”隨即吃了飯,喂了馬的草料,收拾行李路費、幹糧等件,別了太太,辭了兩位公子,上馬連夜往登州府而來。
這秦公子的馬行得快,又是連夜走的,行了三日,已到了登州府地界。那奉旨來拿程鳳的校尉才到半路:公子先到登州,間到鳳蓮鎮,正是日落的時候。秦環一路尋來,遠遠望見有座莊院,一帶壕溝,樹木參天,十分雄壯,便讚道:“好一座莊院!”正在觀看,猛然聽得一聲呐喊,擁出一標人馬,趕出無數的山雞、野獸,四路衝來。
眾人正在追趕,忽聽得吼了一聲,山頭上跳下一隻猛虎,嚇得眾人四散奔走,隻見後麵一騎馬上坐著一位年少的公子,頭戴將中,身穿紫袍,手舉宣花斧,將那虎追趕下來,那虎被趕急了,吼的一聲,縱過山嘴,往外就跑,那人喝道:“你這孽畜,往那裏走?”拍馬趕來,掛下宣花斧,左手提弓,右手搭箭,颼的一箭射來,正中虎的後背,那虎帶箭望秦環的馬前撲來,秦環就勢掣出一對金裝銅,照定那虎頭上雙鐧打來,隻聽得撲通一聲,那虎七孔流血,死於地下。
那小將恰好趕到秦環麵前,兩下裏一一望,原來是程佩,昔日在長安會過的。程佩問道:“打虎的英雄,莫不是長安秦大哥麼?”秦環仔細一看,說道:“原來就是程家兄弟!小弟特來奉拜。”程佩大喜。二人並馬而行,叫家人抬了死虎,收了圍場,一同來到莊前。
且言那羅老太太,自從逃出到水雲庵中,住了六個多月,每日裏憂愁煩惱。思想丈夫身陷邊關,生死未保,又思念二位公子向兩處勾兵取救,遙遙千裏,音信不通,好生傷感。又見秦環送信說:“羅琨在山東登州府程爺那裏借了人馬,攻打淮安,劫了錢糧。皇上大怒,傳旨拿各公爺治罪。”太太又悲又喜,喜的是孩兒有了信息,悲的是哥哥秦雙,同各公爺無事的受罪。太太滿腹愁腸,那晚心驚肉跳,睡也睡不著,叫老尼捧一張香案,在月下焚香,念佛看經。
忽聽得一聲門響,太太忙令老尼問是何人。秦環回道:“是我。”老尼認得公子聲音,忙忙開門,請他三人入內。太太問秦環道:“這二位何人?”秦公子道:“這一位是徐國兄,這一位是尉遲兄,都是避罪逃走的。小侄引他來到姑母這裏暫躲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