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問緊閉雙目麵色蒼白,行慧在一邊用一把小刀割開素問的手臂肌肉,刀子割在素問手臂上如同割在牛皮上一般。這是練金鍾罩到一定程度後的表現,哪怕不運轉,皮膚也比普通人要堅韌許多。
旁邊一個婦女在給行慧幫忙。這村婦雖然手指關節粗大,皮膚粗糙,卻非常靈巧。
本來村中還有個赤腳醫生,也就是神婆,不過此時已經被趕了出去。
此時的神婆就卷著個包袱,跌跌撞撞的被人推出村口,背後喝罵之聲不絕於耳。
神婆一臉惶然的出了村,又回頭看了一眼,才恍恍惚惚的沿著小路向外走去。
自己已經快60歲了,被趕出村子去哪?沒有吃的,沒有地,沒有房子,她怎麼活下去?恐怕一場雨就能要了她的命。
而村子裏的事,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要傳遍周圍十裏八村,恐怕就算在周圍自己都不會被接納。這樣的話就算自己活過這個夏天,又能活的過冬天麼?
他們要自己死,自己死也要拖著他們。神婆眼中露出凶色,如果隻看眼神,根本就不像一個五六十歲的老婦人,充滿了惡毒。
如果素問看到她這樣,恐怕就會知道有的人業力已深,完全被業障迷了心智,哪怕剛剛被佛法淨化過,用不了多久就會重新被蒙蔽。
神婆沒離開村子多遠,還在心中發狠之時就被人一把捂住嘴拖到一邊。
神婆還以為村裏有人表麵上聽了那個和尚的話,實際上還要殺自己,拚命的掙紮。
“你最好別亂動,我手上隻要一使勁,你就可以直接投胎了。”
一個年輕但充滿冷意的聲音讓神婆的動作戛然而止。不是因為話語的內容,而是這個聲音本身,在不久前她剛剛聽過,就是那個衝和尚開槍的年輕人。
感覺到她不再掙紮,青年很滿意的鬆開手,將她扔到地上。
“饒命,饒命,饒了我,我已經被他們從村子裏趕出來了。”神婆趴在地上不住祈求,這個人在村裏那麼多人麵前都敢開槍,絕對不是手軟的人。
青年人對她為什麼被趕出來並不感興趣,先是急問:“那個和尚怎麼樣了?”
“他沒死,他手臂受傷了,但身上一點事都沒有。”神婆連忙將自己見到的都抖出來。
“他現在在哪?”青年皺著眉頭又問道。自己的任務就是殺了素問,此時他沒死,自己還要再次出手殺了他才行。自己可不想這次出來連任務都沒完成就灰溜溜回去。
“他現在在村長家,就是那個石頭壘的房子。”神婆說著又把村長家的位置說出來。
全都問完,青年將神婆背著的包袱用腳挑開,看到裏麵全是衣服,才低頭問道:“他們為什麼把你趕出來?”
神婆知道這青年和那和尚是敵人,自然不會把自己為什麼說出來,幹脆顛倒黑白將事情反著說了一遍,說自己本來在為村民驅鬼,素問衝進來說自己是騙子,還蠱惑了村民,和其他人一起將自己趕了出來。
青年臉上毫不掩飾厭惡之情:“妖言惑眾之輩。”
一腳將神婆踢暈後,將她就扔在那裏。自己晚上還要進村一趟,必須把她弄暈,免得走漏了。
雖然她說自己被眾人趕了出來,不過青年可不會全信。
就算真的如同她所說,也要加一分小心。畢竟任務重大,一定不能出差錯。隻是那和尚功夫厲害,好在他挨了自己六槍,又流了不少血,正在最虛弱的時候。雖然剛剛遇襲,晚上恐怕會小心謹慎,不過自己也不是沒有機會。除了槍之外,自己可還有一手飛刀絕技。靴子裏的三把飛刀,隻要找到機會,一樣可以要了對方的命。
他在想怎麼殺死素問,此時從禪定中醒過來的素問也在想他。
那個青年朝自己開槍之時手很穩,沒有一絲猶豫,應該是經過專門訓練的人。而近身功夫隻會一些普通拳腳,對付普通人可以,對付高手就不行了。加上他的那種冷漠的氣質,以及在山林中追上自己,倒是讓素問想起兩種人,殺手,以及軍人。
其中殺手的可能性很小,素問倒覺得軍人的可能性要大很多。原因就是那個年輕人朝天開了兩槍,為了嚇走村民。從這就能看得出來,他並不想傷害這些村民。而殺手,通常是不會顧及這些的。
在心中覺得這人是軍人的可能性很大之後,另一個問題又浮了上來。他的背後是誰?誰讓他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