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決定他人的生死，所以莫舒牙猶豫了。
“除了這個辦法，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這是唯一的辦法。”
就在這時，房門緩緩打開，陳心念從門外走了進來。
這是莫明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觀察自己的母親，有種既陌生有熟悉的感覺。
源自血液的悸動，讓莫明忍不住熱淚盈眶，多麼想撲倒她的懷裏，大哭著喊道：“媽。”
“舒牙，你還好嗎？”陳心念臉色有些發白，強撐的笑臉，掩蓋住疲憊。
“我沒事，你辛苦了。”莫舒牙握著她的手掌，自責地說道：“是我無用，讓你吃了這麼多苦。”
“你不用說了，這是我自己的選擇，你想說我的選擇錯了嗎？”
“我......”
“好了，你們談到哪了？”陳心念溫柔地說道：“找到救治窮奇的辦法了嗎？”
莫舒牙猶豫了一下，將目光瞟向浮藤先生。
“浮藤，你有辦法是嗎？”陳心念問道。
“我......”浮藤先生遲疑著。
“有什麼辦法就說吧，我們不會責怪你的。”陳心念一如既然地溫柔，及時現在這樣的時候，臉上依然帶著笑容，給人一種如沐春風地感覺。
人生的頭一次，浮藤先生開始責怪自己。
責怪自己為什麼會知道這些東西，如果他不知道的話，或許就不用麵臨這麼讓人折磨的瞬間。
在陳心念溫柔目光的注視下，浮藤先生將方法重複了一遍。
陳心念聽完以後，目光轉向莫舒牙，輕輕地握著他的手掌，溫柔地說道：“我知道你已經想好了，我永遠會支持你的決定。”
“你不會怪我嗎？”
“不會。”
溫柔的笑容，仿佛一縷春風，將人們心中的陰霾吹開。
似乎不管在什麼時候，陳心念的笑容，都能給人帶來治愈的感覺。
“既然已經有了決定，那就抓緊時間吧。”陳心念眉頭一皺，眼角露出一絲痛苦的神情，低聲說道：“我已經感覺到它在蠢蠢欲動了，快壓製不住他了。”
莫舒牙深吸一口氣，神色變得堅定起來，緊握著自己妻子的手道：“相信我，就算我不能阻止它，明兒也會阻止他的。”
“希望如此吧。”陳心念將頭靠在莫舒牙懷裏，眼角含著熱淚，“可是就這樣離開他，我好不舍得。我還沒教會他走路，沒教會他說話，他還沒吃過我做的飯，沒......”
說到一半，陳心念說不下去了，眼淚如雨下。
“總有一天，他會理解你的，我們走吧。”莫舒牙語氣堅定地說道：“他是我們的兒子，永遠也不會成為一個懦夫的。”
畫麵一轉，莫明看見了年幼的自己，躺在繈褓之中，不遠處躺著奄奄一息的窮奇。
“莫舒牙，你又想做什麼？”窮奇虛弱地說道。
“我要救你。”
“救我？哈哈。”窮奇笑了起來，眼中滿是譏諷之意，“這是我這輩子聽過最大的笑話，你會救我嗎？”
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決定他人的生死，所以莫舒牙猶豫了。
“除了這個辦法，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