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瑜小心翼翼的端起茶,嚐了一口,滿口清香。
“這茶如何?”林柏問。
梁瑜點頭,“不錯。”
“為什麼不問我?”林柏低沉著嗓音問。
梁瑜端茶的手在空中頓了一秒,“該說的時候,自然就說了。”
林柏輕笑一下,隨即變換成了嚴肅的麵色,瞳孔微縮,“案子…該結了…”
梁瑜的臉一下冷下來,握茶杯的手加大了力度,“可是火災的事還沒有查清…”
林柏輕輕掰開她的手指,將茶杯完好無損的取了出來放到一邊。
“我知道,可電車爆炸的案子,確實是結束了。”林柏循循善誘般的說。
“而且你答應了周林,讓她們回家。”
這一句話說得如雨點般輕淺,卻密集的落在了梁瑜的心上,硬生生砸出了坑。
其實林柏說得沒錯,電車的案子,線索已經明確了,周洋是自殺無疑。
況且現在人心惶惶,若是拖久了,指不定惹出些什麼事來。
而火災和神秘人的事情,現下已然沒有更多的線索了,隻能保留著,慢慢的查。
至於牽涉蘭州路拆遷的人,多半也不是警局的力量可以撼動的,隻能靜觀其變。
想到這兒,梁瑜攥拳的手慢慢鬆開,像是倔強之後的妥協,帶著幾分不甘卻也無能為力。
“謝謝。”梁瑜猝不及防的說。
林柏微微愣了一下,眼神閃過一刹驚訝,表情舒緩開來。
“清河是我在幾年前救回來的,當時我本是聽到了關於一位十五年前故人的消息而去尋人,卻遇到了被遺棄在路邊的清河和她媽媽。”
林柏自顧自的開口,刻意沒去看梁瑜。
雖然在心裏設想了無數次,但是聽到林柏口中說出十五年前故人幾個字的時候,心上還是忍不住顫了一下。
也許是得到了翹首以盼答案,也許是因為林柏不曾放棄過她,梁瑜心底暗暗湧現出一股暖意。
隻是一切都被梁瑜藏在了心裏,表麵全無任何起伏。
“我將她們帶了回來,後來想著她們母女兩謀生法子有限,便拿出積蓄幫她們開了這家小館。”
林柏說著,語氣輕鬆平緩了許多。
“客人不算多,可是生活可以不用再風餐露宿,挺好的。”
林柏說完,滿眼溫和的看過來。
梁瑜同他對視了一眼,緩緩開口,“你說的故人?”
“很久以前的事了,偶然認識的人,隻是後來突然消失不見,心裏總是擔心,才一直四處打聽著下落。”林柏說完,欣慰的笑了。
“她現在…應該在某處好好的生活著吧。”
梁瑜收回視線,低下頭喝了一口茶,心裏回了句:還算…活著…
“你們聊什麼呢?”清河端著菜走了進來,林柏熟練的伸手去幫忙接過來。
“就屬你好奇心重!”林柏調侃道。
清河不屑的朝林柏翻了個白眼,將菜一一擺好。
“又沒問你!哼!”
林柏抬手,佯裝作勢要打人的樣子,“幾天不見,頂嘴越來越貧了!”
清河往後退了一步,做了個鬼臉便溜了。
林柏重新坐下,用手指了指桌上豐盛的菜,柔聲對梁瑜說:“嚐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