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獲正犯解案銷差 吐真情同仇敵愾(1 / 2)

張保仔和周豹亦然全身紮靠,外罩長袍,扮作客商模樣,隨身攜帶應用家夥,由周豹到後槽帶出兩匹快馬,從後門而出,繞行小道,到了隱蔽之所,各自扳鞍上馬。周豹在前,喝聲馬來,舉鞭一揮,兩匹馬猶如逐電追風一般,取道向利國驛而來。

那利國驛在微山湖之西,韓莊之南,地屬蘇、魯交界,為往來孔道,市麵不甚繁盛,尤其是驛館左右,更覺荒野,故爾保仔打算在這裏下手。當下馬上加鞭,趕到利國驛太陽廟門首,離鞍下馬,兩人手挽絲韁,帶馬入廟。住持道士瞧見他倆走進廟門,連忙降階相迎!周豹向他說道:“咱們是絲綢商客,因為有個同伴在後趕來,故擬在寶廟耽擱一宵,香金照奉,還望道長勿卻!”老道答道:“不嫌齷齪,盡可容榻。”說時吩咐香夥將兩匹馬帶入後邊喂料,一麵向保仔稽首行禮。保仔一邊拱手還禮,一邊瞧老道年紀約摸五十左右,頭挽朝天髻,身穿黑綢道袍,黃鞋白襪,麵色紫中帶黑,掃帚眉,銅鈴眼,鷹爪鼻,四方口,連鬢落腮胡,眉宇間帶著幾分殺氣,麵貌似曾相識,一時想不出是誰。

老道引著他們倆到客室中,分賓主坐定,香夥獻茶。老道目不轉睛地把周豹的麵貌打量了一回,含笑問道:“客官貴姓?

可是姓周?”周豹隨口答道:“正是。”老道大笑道:“貧道眼力還不弱,不知二位可還認得貧道?”保仔接口道:“但覺麵熟,隻記不起道長姓名,還請明白見告!”老道答道:“咱便是管箬橫,向在黃河中弄船為業,乘便也做水麵上的買賣,從前生涯,倒還不惡。自從林則徐補授河道總督,肅清黃河,將咱弟兄拿捉幾盡,咱隻好改了道裝,到此充任住持,隱姓埋名,暫避鋒芒。”保仔聽說,方知他是管箬橫,也是被林則徐逼得走投無路,才做道士的,不覺大笑道:“怪不得似曾相識,原來是自家人。”接著把自己的姓名和來意,直說一遍,箬橫道:“咱與姓林的也有深仇,情願相助。”說罷便用酒飯殷懃款待,按下慢表。

且說林公辦過移交,先一日吩咐燕兒保護鄭氏夫人,由水路赴蘇,指派四名旗牌護送行李。林公素來不喜坐船,次日午刻雇坐驢車起行,由遊擊李廷玉與四名旗牌隨身保護。那時王錫朋已經升任臨武參將,隨提督楊芳征苗去了。至恩爵等一班差官,也由林公保升實缺武職,陸續赴任,故隨身隻剩李廷玉和四個旗牌護衛,一路由大道而行。廷玉當先開路,四旗牌跨馬護車前進。正行間,瞥見一人掠車而過,疾行如飛,一剎那已經去遠。廷玉在馬上看得分明,暗暗稱讚那人輕身功夫。看官們,你道那人是誰?原來就是獨角龍李彪,奉了張保仔密令,特來暗探林公動靜。及見他坐驢車起行,就飛奔臨城驛館近處,找尋客寓安歇,專等林公到來,整備夤夜前去擄劫。哪知等到黃昏過後,走到驛館門前探望,車馬全無,方知撲了個空,好生納悶,卻也無法可施,隻好回寓安歇。一覺醒來,已經紅日滿窗,下牀盥洗,付過宿費,匆匆上道,正遇林公坐車經過。

張保仔和周豹亦然全身紮靠,外罩長袍,扮作客商模樣,隨身攜帶應用家夥,由周豹到後槽帶出兩匹快馬,從後門而出,繞行小道,到了隱蔽之所,各自扳鞍上馬。周豹在前,喝聲馬來,舉鞭一揮,兩匹馬猶如逐電追風一般,取道向利國驛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