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博士這夏雷的那句“你下麵好鹹”這麼一繞,夏雷尷尬,古可文無地自容,滿臉羞窘,恨不得找一條地縫鑽進去了。
場麵更尷尬怪異了。
寧靜攤開了雙手,一臉無辜的表情,“我說錯什麼了嗎?”
古可文生怕她又開始繞口令,跟著說道:“沒有沒有,你說得對,坐吧,要喝點什麼嗎?”
寧靜說道:“請給我一杯水,謝謝。”
古可文去給寧靜倒了一杯水,然後對夏雷說道:“我再去給你下一碗麵吧,這碗大概是我放太多鹽了。”
夏雷說道:“不用不用。”
古家的大小姐能有什麼廚藝?就這碗很鹹的麵,恐怕也是她這一生之中為數不多的幾件作品之一吧。
寧靜忽然又冒出一句話來,“雷,你神通廣大,你能把可文下麵變的不鹹嗎?”
夏雷也著魔了,“你說的是她下麵的手藝,還是這碗麵啊?”
寧靜還要說什麼,古可文已經受不了,“寧博士,你能不提我下麵嗎?要不你下麵給雷吃吧。”
寧靜說道:“可以啊,我下麵可好吃了。”
夏雷,“……”
一個下麵好鹹。
一個下麵可好吃了。
顯而易見,兩個女人都被“下麵”病毒感染了,大腦已經不能正常運行了。
夏雷已經待不下去了,他覺得要是再待下去的話,老是圍繞她們下麵的話題,他就終得麵對不一樣的下麵。他起身說道:“可文,你跟靜說一下吧,我忽然想起來我還有別的事情,我要走了。等你們準備好了,我派人來接你們。”
古可文閉著嘴不說話,這相聚太短暫了,她都還沒有和他多說幾句話他就要走了,傷感又湧上了她的心頭。
寧靜的眼眸裏頓時泛起了淚花,“好不容易才見你一麵,沒說兩句話你就要走了嗎?我們……我們就這麼不討你喜歡嗎?”
夏雷頓時頭疼了起來,“不是,當然不是,我……”
寧靜的眼淚說流就流,兩顆淚珠從她的眼眶中滾落下來,順頰而下,“你把我和可文從那個世界帶回來,可你又把我們仍在火星上,你考慮過我們的感受嗎?我們和你的那些妻子一樣,我們也是深愛著你的女人啊,你能接受希望之星世界和黑暗世界的女人,為什麼就不能接受我們呢?是因為我們不夠她們漂亮?還是我們不夠她們溫柔?”
夏雷頓時僵住了,他沒想到一向膽小怯弱的寧靜居然說出了這樣的話,這等於是向他表白了。以前,她從來都沒有跟他表白過,最多也隻是暗示一下她喜歡他而已,這樣的大膽露白的話卻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古可文忍不住想抱著寧靜親一口了,寧靜的話也是她想說的話,可她沒有勇氣說出來,卻沒想到比她膽子更小更容易害羞和怯弱的寧靜卻開口說出來了,和等於是在這個時候直接向夏雷宣戰了。
“你說話呀。”寧靜哽咽地道:“你把我們帶回來,我們是深愛著你的女人啊,你不能像玩具一樣把我們仍在這裏,想起的時候就來看一眼,想不起的時候就讓我們在這裏靜靜地發黴。”
她敢開口,是因為她不知道夏雷其實是來讓她們收拾東西以“誌願者”的身份重返懸浮城,帶她們去星際旅行的。如果她知道,恐怕她也沒有勇氣說出這些話了。她的勇氣都來自於認為夏雷又要離開了,這一去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甚至可能不再回來。她將這次見麵視為最後一次見麵,她還有什麼放不開的,還有什麼說不出來的?
夏雷苦笑了一下,“靜,你誤會了,我這次來其實是……”
不等夏雷說完,那就突然一頭紮進了夏雷的懷裏,一隻沒塗口紅的櫻唇毫不猶豫地貼在了夏雷的嘴唇上。茶幾上的古可文下的麵也被她撞翻了,麵條和麵湯潑到了夏雷和她的身上。可是她已經不管不顧了,硬是用她的柔弱的身子將夏雷硬生生地推倒在了沙發上。
夏雷要製止她隻需要一個念頭而已,可當寧靜的眼淚滴落到他的臉上的時候,他的心便被軟化了,再也硬不起半分。想想,這個當初幫助過自己很多的可憐的女人,她的一生都不快樂,他怎麼還能傷害她呢?
拒絕,有時候就是一種傷害。
可是不拒絕,有時候就會被當作默認……
看著寧靜不顧一切地痛吻著夏雷,古可文的膽子可不是寧靜所能比的,她把握機會的能力也遠不是寧靜所能比的。寧靜開了一個好頭,可她不知道該怎麼往下發展。這就需要她這個“壞女人”出場了,而她也毫不猶豫地以一個借口加入了進去。
“哎呀,雷,你褲子上到處都是麵湯,我給你請你一下。”古可文湊了過去。
轉眼,夏雷的眉頭就擰成了一團。這本來是古可文給他下了一碗麵的事情,卻詭異地發展到了這種程度。之前他有預感,她們老是圍繞下麵的話題,他就終究得麵對這個詞的另一種形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