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承被自己的猜想震驚到了。
盡管他告誡自己這不可能，但心底卻隱隱相信這種猜想。
“鹿鹿...”
厲承想問話，卻也莫名受到一種束縛，讓他說不得。
那一瞬間，他就明白了鹿靈的意思。
鹿靈她不屬於這個世界，她來是做任務的，而這個任務對象......或許就是他。
所以她才會這麼直白又毫無保留地告訴他嗎？因為他隻是任務？
厲承的心髒一陣翻騰，似乎像被密密麻麻的針刺過一樣，不重，卻痛入心扉。
“鹿鹿，你...喜歡過我嗎？”
厲承忍住心裏的痛，一雙眼睛通紅地看向鹿靈。
鹿靈皺眉，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問，但她很堅定。
“喜歡。”
這聲喜歡仿佛從遠古洪荒而來。
他是那巍巍而立，佇然不動的山巒，她是那琢磨不定，自由自在的清風。
他隻能默默地注視著她，看她柔和清風，看她怒起狂風。
他注視了她這麼多年，也期待了她這麼多年。
終於......他得到了這夢寐以求的答案。
這一刻，他覺得自己不再是厲承，也不再是任何人。
他就是他，那個永遠注視著她，在肆意張揚時永遠屹立不倒的山巒，在她飄搖疲憊時可以不經意倚靠的陪伴。
“鹿鹿。”
厲承輕聲呢喃。
鹿靈順從著自己的心抱住了他。
兩人在剛開學的大門口擁抱不可謂是不招搖。
就算鹿靈老祖臉皮再厚，也經不起幾百甚至幾千路人的注視。
倒是厲承先緩過勁來。
“鹿鹿，我們去那邊。”
厲承指著一家飯館，要了一個包間。
有服務員拿了菜單過來，厲承接過遞給鹿靈，她卻什麼都沒點。
服務員以為他們還要等人，所以先出了包廂。
兩個人麵對麵坐著，氣氛又沒忍住沉下來。
還是厲承先開口。
“鹿鹿，你能告訴我...怎麼回事嗎？”
“不能。”鹿靈的回答還是很短。
厲承眼裏的光瞬間又暗淡下來。
【......】小哦在空間裏看笑了。
你就不能多解釋兩句嗎？！！
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哦的心聲起了作用，鹿靈繼續道：“說不了。”
“說不了？”
厲承眼裏的星光亮了一瞬，又隱回黑暗。
萬一是他猜錯了呢。
“有限製。”鹿靈又道。
厲承的眼睛瞬間亮起來。
她的意思，是不是她不想說，是說不了，對吧，對吧！
但下一瞬，他的情緒又低落起來。
鹿靈皺著眉，不知道他的靈魂為什麼一冷一熱的。
情緒真多變。
“不能留下來嗎？”
厲承的聲音可憐兮兮的，配著他那希冀的眼神，看得鹿靈心癢癢。
小哦的心更癢。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它的宿主就不能開口問問它嗎？！！
這個問題讓鹿靈沉默了一瞬。
幾乎是同時，小哦以為她要問它了。
但下一秒它就聽見了鹿靈毫不猶豫的聲音。
“不能。”
厲承的眼神徹底暗下去，渾身散發著一股悲涼的氣息。
鹿靈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該怎麼說。
“請問您們需要點什麼？”
服務員的到來打破了兩人的沉寂。
厲承想都沒想，冷冷地甩出一句，“不用。”
鹿靈頓了一下，對著那名服務員道：“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