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頭硬碰硬，拳頭差點沒碰碎，然而這還沒完，隻聽見嗡地一聲破空響，藤蔓反手向刺頭扇去。
這變故太快，刺頭沒有反應過來啪地一聲被藤蔓扇到地上，連叫都來不及叫一聲，刺頭就昏了。
鹿靈眸色深深地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沒說什麼。
刺頭躺地上緊張得不行，第一次裝死，業務不太熟練。
殺雞儆猴的效果很好，其他的人再也不敢放肆，一個個縮著頭乖乖排好。
鹿靈走近他們，命令道：“抱頭，蹲下。”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猶豫豫地抱著頭蹲下。
總覺得這個姿勢怪怪的。
……
警察審犯人的姿勢，哪裏怪！一點都不怪！
鹿靈在一排人麵前踱步，左右打量著他們，靈魂氣息沒什麼毛病，都是正常人，有一些正常的黑暗麵。
這些黑暗麵通常不會出現，現在這種情況，應該是被生存問題激出來的。
反而是剛剛那個不願意配合的刺頭，他的靈魂比其他人要純淨些。
鹿靈挑眉，難得有她看走眼的人。
她走到他麵前，用腳踢了踢，“起來了。”
刺頭沒動，裝死怎麼能動呢？！
“再裝就讓你再也起不來。”鹿靈雲淡風輕地補充。
話一出，刷地一下刺頭就站起來了，見自己脫離隊伍，於是趕緊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飛速逃到了隊伍後麵。
刺頭年紀不大，鹿靈走到他麵前他還在抖，一副慫包的樣子。
“說說你和他們搶水的原因。”
刺頭雖慫，卻閉口不語。
泥人還有三分性子呢，你剛剛打我，還踢我，怎就這麼容易讓你知道！
鹿靈也不逼他，就這麼看著。
刺頭被她的眼神看得渾身不自在，心虛地頂了一句，“你看什麼？”
鹿靈將眼神移到他臉上，淡淡瞥了他一眼，隨即起身準備離開。
刺頭被她的動作弄懵了。
她不是要問為什麼的嗎？怎麼不繼續問了？
“喂。”刺頭叫住她，“你怎麼這麼沒有耐心！”
鹿靈回頭，“你拒絕了我，我再問，徒增煩惱。”
刺頭被她一噎，有些結巴道：“誰，誰說拒絕就是不想說的，女人還可以口是心非呢！”
鹿靈抓住字眼，“你的意思是，你口是心非？”
刺頭一口老血堵在胸口。
他才不是口是心非！
“所以你說還是不說？”鹿靈反問。
不說她就問別人，哪兒來這麼多事。
刺頭被她一激，硬氣道：“不說！”
鹿靈頓了一下，頭也不回地去問下一個，把刺頭氣得牙癢癢。
其他人沒這麼硬氣，但有些人抱有僥幸心理。
說什麼家中上有老下有小，快渴死了之類的，鹿靈一看就知道哪些是說謊，哪些是真的困難。
問了半天，到底還是真正有困難的人多，其他的都是想渾水摸魚多搶點水喝。
鹿靈將那幾個渾水摸魚的單獨拎出來放在一邊，給那些真正有困難的人發了西瓜。
本以為是結束他們性命的人，反而成為他們的救命恩人。
巨大的反差讓這些人一時反應不過來，他們嘴裏能說的隻有謝謝二字。
鹿靈感受到從他們身上不斷傳來的金光，眼睛眯了眯，看向一旁別扭著不肯離開的刺頭。
刺頭也分·了一個西瓜，正啃得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