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阿牛,已經迫不及待了。他大喝一聲“走”,提起易蔚然,幾個縱身,就到了洞口。哪知道剛出洞,就感覺一陣強烈的光線刺向雙眼,劇痛之下,不得不放開易蔚然。
易蔚然冷笑一聲“無知”。
她看著阿牛蹲在地上,雙手遮著眼睛。此時若是對阿牛下手,是最好的機會,但她武功低微,卻是不敢冒風險。
易蔚然心裏想到:“等聚集了人手,生擒了他,再嚴刑拷打,不怕他不說。”
主意打定,便轉身朝一側假山奔去,很快就消失不見。
阿牛畢竟江湖經驗淺薄,他哪裏知道,在石牢中住了兩年,眼睛已經習慣洞中微弱的光線。如今突然暴露在陽光之下,巨大的光線反差,眼睛自然承受不住。幸虧他體質遠超常人。若非如此,雙眼早就瞎了。
阿牛撕了塊衣角纏在眼睛上,摸索著找了張石凳坐下來。他心知此地不宜久留,但雙眼看不見,以靜製動總好過瞎衝盲撞。在石牢中住得久了,除了練就一雙能暗室辨物的好眼睛之外,聽力也較以前敏捷許多。四周甚是安靜,隻在遠處偶爾聽見幾下雀鳥追逐嬉鬧和冷風刮過耳根的聲音。
石凳上的積雪被阿牛體溫加熱,融化的雪水浸濕了本來就不完整的衣褲,寒風吹來,不禁得打了個冷顫,外麵比上石牢,冷多了。
為了抵禦寒冷,阿牛就進入運功狀態,不久,便進入人物兩忘、靈台空靜的境界。
這時,一陣嘈雜的聲音傳入耳中,隻聽見一個清冷的女聲的聲音說道:“那小賊的雙眼被陽光刺傷,一時半會兒恢複不過來,咱們趁機生擒了他。”
正是去而複返的易蔚然,看來她搬了救兵來。
阿牛心裏一陣打鼓,心想:“看起來來了好多人,這下該如何是好?。”
易蔚然領著一群彪形漢子,從假山後竄了出來。她當先說道:“果然還在這裏。阿三,隻須抓住他就行,不可傷了性命。”
眾人將阿牛圍在中間,其中一名留著絡腮大胡的漢子說道:“小姐,你就瞧好吧。這小身板,都不需我出手。”
易蔚然罵道:“少說大話,擒不住他,我唯你是問。”
阿牛心裏著急,但苦於眼睛看不見,這一亂,聽覺就受了影響。
阿三朝身邊兩名漢子說道:“老四老五,你們先上。”那兩人點點頭,一前一後朝阿牛逼近,其他數人都向後退了十數步,成合圍之勢站定。
阿牛聽聲辯位,知道兩人分別從前後攻來,便斜身側移,並朝身後那人猛地踢出一腳。那兩名漢子拳掌相加,配合默契,阿牛雖然學了‘九流心得’,但一直沒有機會驗證心經的威力大小,如今突臨大敵,心聲怯意,隻幾招過後,便手忙腳亂起來。
易蔚然見狀,心裏想到:“這小子是學了淒慘老鬼的‘九流心得’嗎?怎地這般不中用?莫不是傳說是假的?”
阿牛越急越慌、越慌越急,額頭上漸漸冒出了黃豆大的汗珠。他心想:“如此下去,非被易蔚然逮住不可。”
阿牛努力靜下心神。說也奇怪,這樣一來,頓時覺得整個人空靈起來,那兩名漢子無論挪形移位還是揮掌出拳,都仿佛是看見了一般。
這時,那兩人又合力攻擊過來。出掌的漢子力劈華山,單掌夾著呼呼風聲從天而蓋;使拳的漢子則踢出連環腿,向阿牛下盤狠掃。這樣的配合天衣無縫,就算是江湖上一二流的高手,要想順利避開,也是困難重重,更何況阿牛雙眼看不見。
阿五見狀大喊一聲“好”,以為阿牛這一回必然逃不過凶狠的夾攻;易蔚然也是喜上眉梢、拍手叫好。哪知道就在兩名漢子的拳腳將要接近阿牛身體的那一刻,突然響起兩下“波……波”的悅耳聲音,緊接著,那兩名漢子的身體好比斷了線的風箏般,飛出三丈開外,連哼都沒有哼一聲。
隻是一擊,兩名漢子就昏了過去,若不是阿牛心善。隻怕就是一名嗚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