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四章 洛陽(1 / 3)

三月的洛陽,寒冬的冷意未消,但已阻擋不住春色現世。

花開的季節總是特別美麗,尤其是在洛陽,尤其是在洛陽牡丹花開的季節。

而現在的洛陽,恰是牡丹初開的時候,初開的牡丹就像懷春的少女,帶著無與倫比的美麗和羞澀。

但是,洛陽最美麗的不是牡丹花,而是牡丹這個人,百花閣的牡丹。

百花閣很熱鬧,但是今日卻是不熱鬧。你若要問為什麼?畢竟在死人的旁邊還能淡定地吃酒享樂的人終究隻是少數。更何況,這個殺人的惡鬼,還好端端地坐在這裏,還可能隨時揮劍殺人。

屍體擺在這裏,沒有人收拾。不多,也就三具。但是,這三具卻足以嚇住絕大多數人了。

第一具屍體,已經看不出其本來的麵目了,連高矮胖瘦都看不出來,因為太淒慘了,被人分成了好幾段,沒有人願意仔細去看。這一具足以嚇住普通人,實力不濟的武者了。不需要多麼高明的眼界,就是這麼直接。

跟第一具形成強烈的反差。這是個貴公子的屍體,很幹淨。太幹淨了。其身上隻有一個傷口,就是致命傷。被人一件穿心,絲毫沒有偏移。那淺淺的傷口甚至連衣服都沒怎麼弄破,沒有染上鮮血。若是不仔細觀察,還找不出死因。這一具,足以嚇住一般的高手了,能夠看出這一劍的玄奧的高手。劍快的沒有沾血,準確地沒有一點偏移,力量內斂沒有一絲浪費在多餘的地方。所有看懂這一劍的人都沒有膽量繼續在這裏待下去。

第三具卻是中規中矩,既沒有像第一具那麼血腥,又沒有像第二局那麼高難。還是被一劍穿心,但是血染紅了其衣裳。也沒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地方,就仿佛是一個普通的劍客幹的一般。但是,這第三具卻是最嚇人的。再恐怖的屍體,再高明的劍術,總有些不信邪的人是攔不住的。但這第三具屍體,卻是可以達到這個效果。如何殺得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個人的身份,江南第一劍客。已經證明了自己實力的江南第一劍客。卻是被人殺在了這裏,還用的是劍。那麼,這個人的劍術還在江南第一劍客之上,這又是怎樣的高強。

角落裏喝酒的少年們不知何時已消失,隻有惡鬼還在喝酒。

惡鬼喝罷一杯酒,看向店小二。

店小二依舊站在那裏,眼睛還望著前方,但眼前的琴已不在,撫琴的人也走了;站在店小二前麵的是另外兩個人。

兩個剛剛出現的人。一個一塵不染的白衣劍客,配著長劍,劍清秀脫俗如其人,劍柄上掛著紅色的劍蕙,蕙下懸著一朵細小精致的牡丹。

一個瀟灑不羈的黑衣少年,手持單刀。刀狂猛出世如其人,刀柄上刻著一些花紋,看不清,但大致是多牡丹。

真有意思。惡鬼想到。其忽然開口,問道:“他們就是荊語和古月?”

店小二搖頭,說道:“怎麼可能。”

白衣劍客和黑衣刀客並沒有在乎店小二和惡鬼的談話。而是盯著店小二頸上的那一抹淡淡的痕跡,盯得很仔細、很認真,然後在思考。

黑衣刀客思考了很久,才說了一句話:“這是琴傷,很輕的琴傷。”

然後就將目光轉向白衣劍客,並說道:“你怎麼看?”

白衣劍客隻看了店小二一眼,就將眼光投向角落,看著惡鬼,他並沒有在意這句問話,但還是回答了“不是琴傷,是刀傷”,很平淡的回答,像是無意,又像是不屑。

“他隻在彈琴,未出刀,怎會是刀傷。”

黑衣刀客收回遠處的眼光,轉向白衣劍客,很平淡的表情,眼睛卻透著笑意,輕蔑的笑。

“你應該知道的,他手下永遠隻有刀傷,他用劍是刀傷,用琴也是刀傷,就算用一顆石頭也是刀傷;你縱然不知道,也該看得出來,何必試我。”

黑衣刀客笑著道:“就像問問你,退步了沒有。”

白衣劍客打量著惡鬼,卻是對黑衣刀客說道:“你很自信,你仿佛穩操勝券,這是好事,但也是壞事。你會死在你的驕傲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