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傾說著遞給艾瓷和顧庭兩個文件夾:“裏麵包括了媒體會問的一些固定問題,我已經給你們把過關了,都不難回答。不過到時候還是會有一些不可控的問題出現,你們回答的時候注意別掉進他們的坑裏,顧庭我是放心的,但艾大師你是第一次參加這種發布會……”
“你不放心我?”艾瓷挑了一下眉。
“艾大師我怎麼可能不放心?”昨晚剛讓艾瓷給他算過本月財運的林傾立刻拍馬屁道,“艾大師家學淵博,一場小小的發布會怎麼可能應付不好呢?而且到場的媒體跟咱們晉江娛樂的關係都不錯,自由提問環節應該不會瞎問的,隻是還有一些注意事項……”
“等一下,”一陣“嗡嗡嗡”的聲音從桌子底下傳來,林傾從口袋裏掏出手機看了一眼,說道,“我先接個電話,艾大師,就讓顧庭給你介紹一下需要注意的事情吧。”
林傾說著舉起震動的手機衝二人示意了一下,站了起來,邊走出去邊接通電話:“喂,莫亦啊?你說什麼,你妹?哦我不是在罵你,你剛剛不是說你妹妹嗎?出什麼事了……”
顧庭看著他走出去,方轉過臉來看著艾瓷,微笑道:“電視劇的發布其實沒有什麼特別需要注意的事情,你隻要把握一個核心要義就好了。”
艾瓷問道:“什麼核心要義?”
顧庭慢條斯理道:“在台上要像劇中的角色一樣互動,要帶著劇中的設定和情感。”
艾瓷眯了眯眼:“你的意思是……”
顧庭的眼底印著燈光,有如一片璀璨星河氤氳其中,幽深的瞳仁一瞬不瞬地盯著艾瓷,微笑著道:“既然唐梨和韓景在劇中是一對,所以發布會的時候,我們要把自己當成他們,也要表現出他們之間的那種互動,比如,默契多一些,親密多一些,暗地裏的眼神交流多一些……”
艾瓷:……
這個人簡直是司馬昭之心啊。
這小外甥,哦不,已經不是外甥了。這晚輩,自打袒露了心跡之後,真是愈發沒大沒小了。
艾瓷挑起眉毛,否定道:“不是的,在劇中,分明是韓景單戀唐梨,唐梨從始至終並不知情,哪來親密的互動?”
顧庭:“沒有也行,總之,我們要互相配合,要表現出劇裏的那種感情。”
艾瓷微笑了一下:“好的,我知道了,那我到時候就少搭理你好了。”
顧庭:“……”
……
周六。
《少年行》開播的前一天。
發布會的主會場就在顧氏其下的某酒店。
艾瓷和田啟溫爾三人組也終於在休息室重聚。
溫爾一見到艾瓷,就淚眼汪汪地撲上來抱住艾瓷的胳膊,但她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聽田啟在一旁遲疑著道:
“溫爾姐,你是不是……變黑了?”
溫爾頓時臉色一沉,手還抓著艾瓷沒有放開,馬尾卻是一甩,扭過頭陰測測地看著田啟道:
“田啟,你是不是……變禿了?”
田啟一噎,過了幾秒才憤憤道:
“哪裏有!我一直堅持用霸王牌洗發水!怎麼可能禿?!”田啟揪了揪自己的頭發,歪著頭湊到溫爾麵前,“你瞧,長得多結實!”
溫爾:……
“田啟,你真的有在認真學習嗎?‘結實’這個詞是用來形容頭發的嗎??”溫爾惋惜道,“嘖嘖,你這為了學習禿的頭真是白禿了。”
被戳中痛腳的田啟口不擇言:“那‘結實’可以用來形容你嗎?”
溫爾:“!!!”
“說我黑還說我結實?!田啟你今天是想鼻青臉腫地上鏡嗎!!!”她鬆開艾瓷朝田啟撲了過去。
兩人說著又打打鬧鬧起來,艾瓷無奈地看著他們,歎了一口氣,深覺自己真是個文文靜靜的姑娘,也不知道是怎麼和這麼暴躁的兩人好上的。
她正感慨間,田啟已貓著腰躲到了她的身側,艾瓷便一眼瞥到了田啟的頭頂。
說實話,確實比她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稀疏了一些。
還是個這麼年輕的大胖小子呢,竟就開始脫發了。唉,但真要細算起來,怕是她讓他考省狀元做的孽喲!
艾瓷一邊想著,忍不住搖著頭感歎了一句:“嘖嘖,夢裏發落知多少啊!”
田啟一聽艾瓷也這般說他,躲避溫爾小拳拳的腳步就是一個踉蹌,險些沒撞在桌子上。
他扶著台麵站好,看見溫爾也停下了追打的腳步,在一旁捧著肚子狂笑。田啟默了片刻,最後腦中靈光一閃,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
“師父,你不要學我們胡建棱講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