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的擔心顯然是多餘的,王源居然爽爽快快一口答應道:“原來是這件事,卑職責無旁貸。這等事發生在北海郡中,發生在你我在北海郡的時候,明顯是一種挑釁。楊尚書放心,此事便交給我了。”
楊慎矜大喜道:“好,王副使勇於擔當,可敬可佩。你我一個專心查案,一個保證北海秩序的安定,可謂珠聯璧合。那麼咱們便各司其職各做各事吧。”
王源道:“楊尚書,我既負責城中治安之事,可否有調動本郡司兵之權?”
楊慎矜想了想道:“司兵參軍劉德海你不是見過麼?調用他的兵馬你隻需跟他商議,他若同意自然無礙。”
王源的臉上帶著笑容離開郡衙,楊慎矜拱手送出了衙門大堂門口,外人看來兩位查案使之間相敬如賓,卻不知兩人內心各懷鬼胎。
楊慎矜固然是達到自己想達到的目的,而王源其實也沒覺得吃虧,王源之所以接下這個差事的原因不僅是知道所謂的有人故意破壞查案使無稽之談,因為搞破壞的便是自己。
另外還有個最大的原因促使王源接下這個差事:掛上治安之名之後,王源在城中的行動將更加的自由,甚至可以借著治安之名幹些自己想幹的事情。也許是楊慎矜的疏忽,也許是他根本沒有意識到這一點,更或者是楊慎矜壓根就沒覺得王源會給他帶來什麼的樣的威脅,就這麼傻乎乎的將整個北海城中自由行動的權力拱手送給了王源。
更重要的是,隻要劉德海不難搞定的話,王源幾乎掌握了北海郡所有的軍事力量,一下子扭轉了自己身邊武力不足的狀況。若有必要必須鋌而走險之時,王源也有了更大的勝算。
當然,前提是搞定劉德海這個人。北海郡群龍無首的情況下,劉德海這個領著五百團練兵馬的司兵參軍絕對是此刻北海郡的地頭蛇老大。
北海城北,高大圍牆圍起來的北海郡團練軍營很有氣勢,兩座瞭望箭塔一東一西矗立,上麵瞭望的士兵手握弓箭守衛著兩層原木打造的巨大營門。營門前粗大的旗杆高達十五丈,一麵巨大的豹旗迎風招展。
王源騎馬帶著王大黑來到軍營門前數十步外,箭塔上的士兵遠遠的便敲鑼預警,有人已經弓箭上弦對著王源和王大黑。軍事重地,閑雜人等一旦不聽勸阻進入警戒區,士兵們可以隨時將之射殺。
營門上方的牆頂上出現了十幾名士兵的身影,朝著王源和王大黑張望,並大聲的詢問。王大黑咧著嘴大聲叫道:“我家主人要見你們的劉參軍。”
門上的士兵麵麵相覷,不知道這黑奴叫的什麼話。
王源皺眉道:“什麼我家主人?告訴他們我是欽命查案副使王源。”
王大黑忙扯著嗓子重新叫了一遍,士兵們這才聽清楚了,都知道朝廷的查案使就在北海城,昨日自家的頭兒還被叫去問話了,今日查案副使又來了,顯然不是無事而來,於是立刻去稟報。
片刻後營門咯吱咯吱的被十幾名士兵推開,劉德海全副武裝帶著七八名手下出了營門。王源下馬拱手行禮,那劉德海對王源的印象不錯,哈哈笑著拱手迎接出來,寒暄已畢,熱情的將王源請進軍營之中。
軍營裏基本上便是一座巨大的不生片草的校場,北邊是幾排房舍,應該便是士兵們的營房和劉德海的公房所在。
眾人走在校場上,見一隊數十名的騎兵正在騎馬衝刺,呼喝聲中塵土彌漫氣勢攝人。一排排長槍隨著馬兒的衝刺將一個個直立的草人穿的稀巴爛挑在槍尖上,旋轉著拋向空中重重落在地上,濺起漫天塵埃。
見王源看的入神,劉德海摸著絡腮胡子哈哈笑道:“王副使,我這手下的兵可還使得?”
王源笑道:“還不錯。挺好玩的。”
劉德海皺眉道:“這是騎兵衝殺訓練,可不是好玩的事情。”
王源微笑道:“照我看來這種訓練隻是好玩罷了,敵人又不是稻草人,輕飄飄的站著不動被你挑到空中,這種訓練效果有限。”
劉德海這眾人臉上變色,都露出不悅之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