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六八章 讖言(1 / 2)

正文第二六八章讖言

(謝:書友縱橫選擇的打賞。)

王源走近的腳步聲和燈光驚動了柳熏直,柳熏直站起身來朝院外張望,見是王源,忙拱手道:“是二郎麼?”

王源道:“是我,路過見有火光,便來瞧瞧。”

柳熏直忙道:“打攪到了二郎,萬分抱歉。二郎來的正好,我正有事情要跟二郎說。”

王源提著燈籠走進院子,卻不靠近。

“我在燒……”柳熏直解釋道。

“不用跟我說,我在廊下等你。”王源微笑道。

柳熏直心中感激,王源顯然是不願撞破自己的秘密,所以並不靠近查看,很是善解人意。柳熏直忙將手中的幾頁紙張丟進火堆裏,快步走到廊下。

王源微笑看著柳熏直道:“莫道君行早,更有未眠人。看來柳兄和我一樣,都是徹夜未眠啊。來宅子裏住的不習慣麼?”

柳熏直再次拱手道:“習慣,習慣的很,蒙二郎看顧,上下人等對我也很好,吃得好住的好,還有人伺候,熏直感激不盡。”

王源點頭,細細看著柳熏直的臉上,似乎隱隱有些淚痕,不覺詫異道:“先生怎麼了?”

柳熏直苦笑道:“叫二郎見笑了,昨日聽二郎告知我左相的死訊,昨天一天我都心情不佳,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細思和左相相處的時光,總是難以自己。雖然和左相之間沒能善終,但總是侍奉一場,總想起左相對我的好來,實在控製不住自己的心情。這不,夜裏起來寫了幾頁祭文,偷偷的在院子裏燒了祭奠李左相,怕人見著生疑,倒顯得偷偷摸摸了。”

王源這才明白原來柳熏直是在燒祭奠的文章,文人的胸懷總是多愁善感,即使李適之最後那樣對待柳熏直,柳熏直卻還急著舊日情誼。

“原來如此,柳兄節哀,逝者已去,保重身子。”

柳熏直道:“二郎是大胸懷之人,我已是二郎府中人,本不該如此,但實在控製不住,二郎卻也不責怪我。熏直感激不盡。”

王源正色道:“這計較什麼?這本就是人之常情。你和李左相相隨十餘年,之間的情誼必是深厚的。就算是我,雖然李左相和我之間生了芥蒂,但我聽到他的死訊之後心中都是很傷感的。我還打算請道士和尚做一場法事超度超度李左相呢,畢竟相識一場,也曾受他恩惠。”

柳熏直忽然跪倒在地,納頭便拜,王源忙扶他起來,但見柳熏直淚流滿麵,哽咽道:“原來二郎心中也有此想法,我正想跟二郎告假三日,去他溺水之地請人做道場,沒想到二郎也是這麼想的。熏直替左相感謝二郎了。”

王源忙道:“這還要你來謝我,而且在我府裏你也是自由之身,去何處隻需跟我打個招呼,我是絕不會去限製你什麼的。柳兄,我的規矩和左相府可是不同的,你我是朋友論交,可不是什麼主賓或者是主仆。今後我還有甚多的事情要仰仗你同你商議,我把你完完全全當自己人呢。”

柳熏直更是感動,連稱不敢。

“這不,本來有件事我想明日聽聽你的意見,現在既然你沒睡,咱們何不去廳上小酌幾杯,邊商議商議這件事。如何?”

柳熏直忙道:“好好,知道你們今夜辦了大事,二郎沒來叫我,我也不好去問。”

王源微笑道:“這不要聽你高見麼?”

……

廳中重新掌燈,睡意朦朧的大妹不知從哪裏得到消息,硬是爬了起來燒水煮茶,弄了些點心上來擺上,這才在王源的催促下去睡了。

王源捧著茶水,低聲將今夜的事情盡數給柳熏直說了一遍,柳熏直聽的表情忽喜忽憂,最後變為凝重。

“二郎,你這是真的要打算對付楊慎矜了?”

“當然,不然我費這麼大勁作甚?本來我隻是為了蘭姑娘的姐姐報仇,燒了這妖道的道觀,殺了這些害人的道士便罷。但我一旦得知這個史敬忠和楊慎矜關係密切的時候,便立刻想從中挖掘些有用的信息來。果然,不負我的一番用意。我想這正是一個機會。原本我正不知如何助楊釗一臂之力坐上左相的位置,現在豈非天賜良機?再說,李左相之死肯定是楊慎矜和李林甫搗的鬼,對付楊慎矜也算是替李左相報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