虢國夫人喜道:“好,就這麼辦。”
王源道:“夫人莫忙,這件事的好玩刺激之處在於,此事隻有你我二人知道,家中任何人都不知道,哪怕是最貼心的仆役婢女馬夫家丁也一概讓他們蒙在鼓裏。一旦被人知道了,那便不叫私奔了,便少了很多的樂趣。光是想想夫人如何避開你府中的這些婢女仆役偷偷出來,便是一件很刺激的事情了。好好的玩,別玩砸了,不然第二次便沒樂趣了,第一次務必成功。”
虢國夫人喜道:“我明白那感覺,我也懂你說的是什麼,你放心,這件事我不會告訴她們的,待我們私奔之後的第二天我再告訴他們你我月下私會的事,保管翠桐她們驚訝的傻了,哈哈哈。”
王源微笑道:“夫人很會玩,一說就會了。那麼,在下這便先行告辭了,說定了,明晚二更,我在後園接夫人。”
虢國夫人撅嘴道:“這便走了麼?”
王源道:“我得安排安排,還不能讓別人知道,我也要花功夫呢。”
“好吧好吧,明晚二更等你哦,我的司馬相如?嘴個!”虢國夫人嘟著紅唇湊上來。
王源差點打耳光扇到麵前那張臉上,但還是湊上去親了一口拱手道:“夫人,在下告退。”
“叫人家卓文君嘛。”虢國夫人撒嬌道。
王源胃裏一陣翻湧,忍住嘔吐沉聲叫了聲:“卓文君,明晚不見不散。”
說完拔腳就走,落荒而逃。
……
七月十五之夜,圓月高掛,四下裏皎潔如洗。夜風輕吹,滌蕩著長安城的大街小巷,將白日裏的暑氣慢慢吹散,讓燥熱了一天的長安城慢慢的回歸靜謐。
虢國夫人為了今晚花了不少心思,傍晚後便開始對鏡梳妝,重新描了眉毛打了臉裝,將眉心的花鈿也換成了少女們喜歡的三葉草的花式。選衣服的時候特意選了件素白的衣裙,就像長安街頭少女們常常穿著的那一種。
虢國夫人是要把自己打扮成一個真的要私奔出府會情郎的少女的樣子,相當年,虢國夫人還很年輕,剛剛嫁到裴家新婚不久的她也是個少女的模樣。那時和一名少年私會偷情,那感覺甚是刺激美妙。王源的提議正好勾起她當年的回憶,也算是歪打正著了。
偷情的美妙之處便在於一個偷字,既要防著被抓到,又要偷到手,這才是最刺激的地方。如今虢國夫人要想幹什麼,幾乎沒人會反對,也不需要偷偷摸摸,這便失去了偷情的意義。所以針對王源提出的要偷偷摸摸的背著身邊的奴婢潛出府私會的想法,虢國夫人認為是深諳偷情要義。所以她要扮演一個偷偷溜出去的少女,而身邊的婢女婆子們從昨天王源離開之後,便被她假想成是要識破自己行動準備捉奸的敵人了。
所以,從昨日起,虢國夫人的行為便有些反常,行為也有些異樣,身邊的婢女們都有所察覺,但卻又說不出是因為什麼。問了夫人,夫人隻是神秘一笑,什麼都不說,惹得眾婢女猜忌多多。
的那個虢國夫人今日穿上少女的衣服,重新將自己打扮成一個街頭少女的樣子的時候,翠桐忍不住問了句:“夫人,你昨天和今天這是怎麼了?一會兒都要吃飯沐浴了,怎地還換妝?再說您化妝成這樣作甚?是不是晚上趙侯爺要來?”
趙侯爺是京中皇親,最近一個月和虢國夫人好的蜜裏調油,隔三差五便來夜宿。床上功夫甚是了得,虢國夫人很是喜歡他。但他有個怪毛病,喜歡虢國夫人扮成純情少女的模樣,不喜歡濃妝豔抹。翠桐見虢國夫人這麼打扮,自然而然認為是趙侯爺今晚要來了。
虢國夫人對著鏡子左看右看,神秘莫測的道:“你猜!”
翠桐無語,好容易幫虢國夫人弄好了裝束,問道:“夫人用晚飯麼?”
虢國夫人道:“叫上所有人都一起用飯吧,本夫人賞她們冰鎮葡萄酒喝,對了,打理後院子的婆子和粗使婢女們也都叫來。”
翠桐愕然道:“都賞冰鎮葡萄酒?那不是便宜她們了。她們哪裏配喝這個?”
虢國夫人斥道:“你最近很是多嘴多舌,叫你去便去,嘴巴癢癢麼?”
翠桐嚇了一跳,忙閉嘴轉身去傳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