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賁城守將聽者,你們麵前是我大唐節度使王源王大將軍所率的劍南大軍。我大唐即將攻取你們的城池,識時務者當棄城投降,我大帥明言,可保爾等‘性’命。如若不然,攻破城池之後格殺勿論!”幾名大嗓‘門’士兵在城下起身高喝道。
城頭鴉雀無聲,沒人搭茬,因為沒有主帥。領軍將軍們也不願多說一句話,以免被當成出頭鳥。
唐軍士兵連喊三聲,也沒得到回應,自己都覺得尷尬的不行。好在這隻是走個過場,也沒想著真的靠喊幾句話便能拿下了城池。
“好吧,既然爾等執‘迷’不悟,那便休怪我劍南大軍對你們不留情麵了。在攻城之前,你們的主帥鐵刃西諾羅的屍體我們奉我家大帥之命送還於你們。爾等當知我大帥仁義,就算你們死了,也不侮辱你們的屍體。稍後爾等派人自行接回城中,我大軍絕不會趁機偷襲。”
城頭吐蕃眾人這才知道原來車上是鐵刃將軍的屍體。對鐵刃西諾羅忠心的幾名將軍立刻便下令派人出城接回屍首,唐軍果然沒有趁機攻擊,任憑他們拖回屍首關閉城‘門’。
城下的唐軍士兵在離開之前繼續叫道:“我家大帥另有一事需要在戰前跟你們說明白,你們的鐵刃將軍前夜確實死於我唐軍的伏擊之中,但真正殺死你們鐵刃將軍的卻非我大唐兵士,而是你們自己人。你們當中有人為了逃命棄鐵刃將軍於不顧,不但不救他逃出,反倒嫌他累贅狠下殺手,這才是你們鐵刃將軍的死因。”
城頭吐蕃兵將一片嘩然,雖然知道真相的人不少,但也隻是那晚遭遇伏擊的漏網之魚。軍中大部分的士兵和將領隻是聽猛圖可的轉述而已,並不知道真相。
“莫聽他們胡說八道,這是戰前擾‘亂’我們的軍心。來人,強弓‘射’殺了他們。”猛圖可喝道。
左近箭塔上的吐蕃士兵立刻準備強弓硬‘射’,忠於鐵刃西諾羅的左將軍多吉沉聲道:“猛圖可,何不聽聽他們怎麼說的?兩軍‘交’戰本不對傳話人進行‘射’殺,殺了他們也是無禮的行為。”
猛圖可官職不如多吉高,倒也沒法強行下令,隻得冷哼一聲不出聲。左將軍多吉沉聲朝城下喝道:“你們唐人不過是想擾‘亂’我們的軍心,休得在這裏胡言‘亂’語,要攻城便放馬過來,說這些作甚?”
城下唐軍士兵高聲道:“我們可沒有胡說八道,這都是你們的降兵所言,不信你們聽聽他們的話。”
唐軍士兵朝幾名被綁住手的吐蕃俘虜嗬斥了幾聲,那幾名俘虜走上前來仰頭對著城頭嘰裏咕嚕的說了一頓話。唐軍士兵們固然聽不懂,那是吐蕃的言語,但城頭的一眾吐蕃兵馬可是聽的仔細。而且喊話的那吐蕃俘虜的身份很多人也是熟悉,那是鐵刃將軍座下的親衛隊的一名校尉。
“多吉將軍,我親眼看見猛圖可為了逃命棄鐵刃將軍於不顧,還砍斷了鐵刃將軍的雙手。鐵刃將軍被馬匹踩踏而死,凶手便是猛圖可。我看到他站在城樓之上若無其事,你們怎能允許一個殺害鐵刃將軍的叛徒活命?”
這番話隨風送上城頭,城上吐蕃將士一片嘩然。猛圖可一把搶過身邊一名士兵手中的弓箭,拉弓上箭對準城下兀自在說話的那名校尉一箭‘射’去。馬上的唐軍士兵見狀忙伸出盾牌擋住那俘虜的頭頂,那一箭篤的一聲‘射’在了盾牌上。
猛圖可的這一箭也證明了那俘虜所言是真,多吉將軍怒目瞪視猛圖可道:“原來你才是殺害鐵刃將軍的凶手,你這個‘混’蛋,草原上惡心的鑽地鼠,吐蕃天空中的一隻蒼蠅。”
猛圖可擺手叫道:“不不不,不要誤會,這是唐軍的詭計,你們莫信他們的一派胡言。”
“很簡單,隻要檢查一下鐵刃將軍的屍首便可以了,看看鐵刃將軍的手掌是否被人砍斷便知。”有人提議道。
猛圖可一聽此言,麵‘色’煞白,乘人不備往下城的階梯下猛衝,意圖逃走。多吉喝道:“攔住他。”
一群士兵一擁而上,將猛圖可抓了回來,猛圖可跳腳叫道:“見死不救的並非我一人,多讓將軍,桑吉克將軍,還有當晚各自逃命的所有人,他們都是見死不救,為何獨獨賴到我的頭上。”
被點到名的兩名將軍本藏在人群之後,此刻無所遁形。多吉大喝著命人緝拿他們,他們豈甘束手就擒,帶著手下的親衛反抗,頓時城頭一片陷入‘混’‘亂’之中。
城頭‘混’‘亂’之際,唐軍陣中第二輪鼓聲再起,鼓聲隆隆之中,城下數萬唐軍齊聲呼喊:“殺!殺!殺!”
喊殺聲音響徹大地,震耳發匱,隊形齊進,腳步齊整,伴隨著鼓點行進至城下三百步內。劍南軍的攻城戰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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