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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源皺眉不語,他認為,若玄宗真是被下了毒,這張德全定是第一嫌疑人。但這張德全恐怕沒那麼蠢,玄宗的飲食他一人經手,下了毒他豈非難逃幹係,這麼做顯然是不明智的。況且張德全是跟著玄宗從京城來的,一直就在玄宗身邊伺候,對玄宗忠心耿耿,應該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來。玄宗身邊的人王源個個都調查過,也不存在是他人安插眼線的嫌疑。但即便是安插的眼線,那也不是殺手,何必下手毒殺玄宗。除非是和玄宗即將回京的事情有所關聯。
“太上皇早上還吃了別的。”一名站在旁邊的小內侍突然低低的開口道。
王源一愣,轉眼看去。但見那名麵容稚嫩的小內侍滿臉的驚恐,雙腿也微微的瑟瑟發抖。不停的吞咽著吐沫。
“小山子,你說什麼?太上皇吃了別的東西?你怎知道?”張德全皺眉喝道。
那小內侍麵色煞白,噗通一聲跪倒在地,連聲道:“奴婢該死,奴婢該死。”
“混蛋,原來是你下的毒,該死的混賬。我打死你,我打死你。”張德全尖聲大罵著,衝上前去便拳打腳踢起來。
那小內侍大聲哭叫著抱著頭任憑張德全撕打,口中哭叫道:“張爺爺,我沒下毒,我哪敢下毒?隻是早上……太上皇說想吃粽子,又說怕張爺爺不肯讓他吃,便偷偷讓我拿了錢去買了幾隻粽子……張爺爺,我沒下毒,我隻是聽到相國在問太上皇的飯食,覺得不該隱瞞。”
王源聽的真切,忙上前製止張德全。張德全氣喘籲籲的道:“相國,定是這混賬東西下了毒。”
王源擺手道:“待我問問他。現在還不知病因,豈能下決斷。”
張德全咽了口吐沫,對著小內侍喝道:“好好回話,若有半句隱瞞,直接打死。”
小內侍趴在地上磕頭,連聲答應。
王源沉聲問道:“你剛才說,太上皇想吃粽子?所以偷偷讓你去買粽子?”
“是……太上皇說,端午節到了,他想吃些蜜餞粽子,於是小人便去買了。”
“為何要偷偷的買?吃個粽子而已,為何不能光明正大?”王源喝問道。
“因為……張爺爺不讓太上皇吃粽子。”小內侍怯怯的看了張德全一眼道。
王源皺眉看著張德全道:“這是為何?”
張德全忙道:“相國有所不知,太上皇不能吃粽子,一吃糯米啊,硬飯啊之類的東西,便會腸胃粘結阻塞,龍體不暢,憋得的難受。”
“什麼龍體不暢?”王源沒明白。
“就是,拉不出屎來。”趙青低聲在王源耳邊道。王源恍然大悟。原來是腸胃的問題,不能吃這種太過粘滯的食物。粽子是糯米所製,可能是造成玄宗便秘的問題。但即便吃了粽子引起便秘,也絕非是目前玄宗的這種腹痛的症狀,顯然不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的問題,而是食物裏邊有了不該有的東西。
王源轉頭再問小內侍道:“你的粽子從哪裏買到的?難道你可以出散花樓上街買粽子麼?”
“小人那裏能出的去?散花樓不是不讓人進出麼?小人是拿了錢央求東門外的守衛大哥幫小人買了幾隻。不信,您去問問東門外的守衛大哥。”小內侍忙道。
王源的臉色一下子陰沉了起來,散花樓受到親衛營的重點守衛,禁止一切人等進出,也禁止一切物事進出。然而,居然有人敢違背禁令私自給散花樓中買東西送進去。這當中一定有問題。
趙青也愣了神,散花樓的人是他安排的,守衛的事情也歸他負責,現在居然出了這樣的事情,真是叫他惱火吃驚。
“大帥,卑職這便去查查,是誰膽敢這麼幹。若此事當真,卑職也有罪責,到時願領大帥責罰。”趙青沉聲道。
王源冷聲道:“現在不是追究罪責的時候,立刻找到替內侍買粽子的親衛,拿來見我。”
趙青沉聲應諾,飛步轉身而去。
王源籲了口氣轉身再欲問話,便聽到門廊下有人叫道:“大帥,回春堂的李掌櫃來了。”
李掌櫃是成都城中回春堂的掌櫃的,同時也有替人看病的本領。祖上三代行醫,在成都城中口碑甚佳。但雖是老醫師,給太上皇看病還是第一次,特別是看到玄宗扭曲在床捧腹呻吟的慘狀之後,更是緊張的頭上冒汗。
由於玄宗扭動不休,李掌櫃無法讓他安靜下來配合望聞問切,王源果斷下令,讓內侍將玄宗的手腳都固定住。又用筷子撬開玄宗緊咬的牙關讓李掌櫃觀察舌苔。一番忙碌之後,李掌櫃終於退了下來,跟隨王源來到外邊。
“敢問先生,太上皇到底是什麼病?”站定後,王源迫不及待的問道。
李掌櫃抹著額頭上的汗道:“啟稟大帥,這恐怕不是病呢。”
“那是何故?”王源皺眉問道。
“大帥,以老朽多年行醫的經驗來看,這絕非急症。太上皇腹硬如鐵,眼白發紅,舌苔青紫,身子燥熱,但手腳冰冷。這絕非是病症所致。老朽估摸著,好像是吃了不該吃的東西了。”李掌櫃小心翼翼的道。
“是不是中毒了?”王源直接了當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