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歸去來兮(1 / 1)

向蘆趕著馬車到達一靠近劍閣的山村--小牛子村,見前方人群圍觀,便停住馬車,前去觀看。

原來是一老儒帶著家丁正在打一個兒童,一位母親被另一個家丁拉著,不住地哭喊。周圍的人卻敢怒不敢言,無人救那個孩子。

向蘆一見孩子都被打得鼻青臉腫,鮮血直流,再繼續打下去,不死也殘疾。

“住手,不要打了。”

那老儒聽到向蘆說話,便讓手下人先停下來。

“你是何人?敢管我的閑事。”

“在下司馬向蘆,見這孩子可憐,不管他有什麼得罪之處,還請你海涵。”

老儒一聽,問到:“莫不是賞秋樓題文的司馬向蘆?”

“正是在下。”

老儒一聽,原來是老王爺的貴客,自己得給他幾分薄麵。

於是,老儒一揮手,手下人便放了孩子和母親,那母親抱著孩子急忙離開了。

向蘆見孩子和他母親遠去,便問到:“還未請教老先生大名?”

老儒清了清嗓子,道:“老夫正是這十裏八鄉唯一的進士,陶元茗。”

“久仰久仰。先生就是被老王爺稱為‘無有先生’的陶元茗。聽說因為您不好為官,拒絕了老王爺的舉薦,他便賞賜你千金,讓你回鄉著書做學問。”

周圍的人都露出鄙視的表情。

向蘆見到今天之事,又觀眾人臉色,知道了陶元茗不過是欺世盜名之輩。

“老夫一生淡泊名利,長把’歸去來兮’作為自己的人生信條。可這孩童卻拿歸去來兮四個字開玩笑,唱歌謠道:清清水,歸不歸?龜來兮,老來龜。”

向蘆心想:“罵的真好。”

陶元茗諂媚地說道:“司馬公子得老王爺賞識,必定文采非凡。今老夫正好六十大壽,能不能給我寫篇文章祝賀一下。”

“好,不過我的文章必須刻在石碑上,擺放在陶大儒的門前才可以,另外王爺給我一塊玉牌,我也想把它一同掛在石碑上。”

陶元茗一聽,高興地快要蹦起來,“那麼就請公子書寫一篇,我請人刻於石碑。”

“陶老爺請回去,待明天我便立於您家門前。”

陶元茗聽罷,高興地帶著兩名家丁回去了。

第二天,果然一塊石碑立在陶元茗家前,上麵還有一塊玉牌,碑上果然有一篇文章。

上寫道:

小溪記

綠風沐霧,木橋連亭,於是乎觀得人間之清溪。上接高山之蔥鬱,下通原野之豐美。惠兮芳草,燦兮落日。有古人曰:歸去來兮。餘卻之,曰:去兮何歸!

長路兮東南,將共四海兮難歸。浪流激濺,翻木滾石。過千樹,留暗影。穿平野,映雲白。飄逸若西風之木葉,多情比楓山之紅墜。涓涓依舊,去兮不竭。春兮仰天之陽,夏兮借木之涼,秋兮悲田之黃,冬兮偎雪之旁。遇山而轉,逢河彙流。將與長河兮成大江,聚萬向入汪洋。

君子如溪,水柔而千裏成海。去兮不歸,縱曲折而誌一。遂溪能入河達江,故有泉者,碧波風微,山藏林掩,傲然若青鬆於高崖,潔身如霜露生月下。其處一地,曰:歸去來兮。其為君子乎?不盡然也。

陶元茗一看文章,讀著讀著,便氣得要讓人砸碑,但一見王爺玉牌,立刻讓人停手。

而眾人看到上麵的文章都不由地稱讚和大笑。

陶元茗派人去找向蘆,請他拿掉石碑,收回王爺玉牌,可是,向蘆早已經離開了。

陶元茗隻得守著石碑,護著玉牌,幹受氣。

雯珺和春姨一行人坐馬車正好趕到這裏,見石碑上的文字和碑上的玉牌。

雯珺對唉聲歎氣的陶元茗道,“喂,司馬向蘆在那裏?”

“我正找司馬公子呢?求他趕快把碑文拿走,玉牌也收回吧。”

“你告訴我,我幫你把玉牌拿走。”

陶元茗一聽立刻高興起來,心想:這小姑娘拿走了,老王爺要怪就應該怪她,沒了玉牌,移走碑文,我就不算得罪王爺。

“姑娘,他往漢中去了,剛走半天多。”

雯珺下車拿了玉牌,便又上車往漢中追去。

陶元茗連忙毀掉石碑,但整個小牛子村到處都出現了同樣文字的石碑,一時間陶元茗辭官成為了笑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