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紛白雪上枯樹,別樣冬花一柳條。”

“冬花,哪有?”

“我是說,白雪像綻放在枯柳上的花,這是個比喻!”

“柳枝能開花嗎?”

“不知道,你還是離開大唐吧!回到你的家鄉。”

“我的家鄉很冷,所以我喜歡雪。”

“答非所問,我們到前方村落借住一宿吧!”

“大人!我們幹嘛不走大路走小路,非要躲著走呢!”

“我懷疑壽州是一清道會的老巢所在地,何況若越王真想謀反,定會攔截我的歸路,所以你我需要謹慎。”

“那我們不如化妝走啊!”

“沒必要!”

“為什麼?”

“我看一清道會現在,是個胡人,經過壽春,不論男女,都細察。”

“那該怎麼辦?”

“我們在壽州留下點蹤跡,然後,沿小路向南不向北。”

“那怎麼回洛陽?”

“沿長江西進到襄陽,再北上回洛陽。”

“好吧!我聽大人的。”

二十日後,襄陽城中,阿加西圍著爐火,道:“跟你吃了這麼多天苦,你怎麼報答我?”

“我都答應了你三件事,你還要什麼?”

“一碼歸一碼,這次你還要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娶我!”

“你暖和一會兒,就回房睡去吧!等我們一會洛陽,你就隨使團離開大唐。”

“我不走,我生是大唐的人,死是大唐人,我要嫁給大唐人。”

向蘆聽著阿加西別扭又可愛的外邦腔調,心裏一頓笑。

晚上,白雪覆蓋著襄陽城,阿加希比雪還白的皮膚在月光下美麗動人,金色的頭發上戴著白色的珍珠頭環,仿佛一位月之女神。

“逸神魂兮悄然,眉目盼兮何年。”

幽藍的眼珠多情的凝望著自己所愛的人兒。

“有姿容兮無加,飾無色兮若有顏。”

小小的嘴兒輕輕抿起一絲笑意,婀娜的身材過度妖嬈。

“輕而似絮飛之舞,流高楊兮碧天。柔而如雲來之還,映春湖兮芳岸。”

忽然,她坐在黑夜中房間的凳子上,道:“你說什麼呢?”說著,點起蠟燭,靠近。

向蘆立馬從床上嚇了起來,道:“你幹嘛?不在你房裏。”

“我在你房裏,你就對我吟些淫詞了?”

“亂說什麼?剛才我隻是看得出神,情不自禁。”

阿加希笑道:“我的臉,還是身材讓你情不自禁啊?”

向蘆本來看著冷冷的月光出了神,沒料到阿加希步伐輕盈,進了房間,以為看到了月之女神的幻影。

向蘆將阿加希推出門去,使勁撫摸自己的心胸,心想:這波斯貓可真誘人!趕快回洛陽讓她離開吧!

阿加希則生氣地踹了下向蘆的房門,回房睡覺去了。

看著客棧外大雪紛飛,阿加希不老實地拿著筷子吃飯,向蘆見她筷子拿的不對,就給她夾菜。阿加希笑兮兮地張開小口,道:“放我嘴裏,不然我怎麼吃。”

向蘆見狀,拿過去一個勺子,道:“用這個。”

阿加希生氣地拿起勺子吃。

“喲!好漂亮的外邦妞!大爺一看心都癢了,身體更癢!”

向蘆和阿加希一看後麵來了個猥瑣中年無賴,應該是個惡霸,阿加希的心情頓時陰沉起來。

向蘆一見,頓時按住阿加希的手,道:“你這個無賴,不要白天調戲少女,快走!”

“喲!有情郎啊!這情郞怎麼長的比大姑娘還美呢?別是個女扮男裝吧!”說著,那無賴哈哈大笑起來。

阿加希笑了笑,道:“大爺,我們去那邊巷子談談心吧!”

無賴一見阿加希這麼風騷,立刻道:“走走走,大爺會讓你舒服得在大冷天都流汗。”

向蘆則歎了一聲。

其他食客見無賴領著阿加希走了,都罵道:“真不是個男人,他一定是個女的假扮。”

“是啊!怎麼會有這麼窩囊的男人,白瞎那麼美的女人被無賴糟蹋。”

一會兒,阿加希回到了座位,衝店裏的人笑了笑,拿起勺子吃起飯來。

“你故意殺人了,你違背了你的誓言。”

“哦,是嗎?你故意不攔我,就在這等我呢!你不想娶我,我又不逼你。”

向蘆鬆了一口氣,以為解脫了。

“可我想嫁給你,也沒人逼我啊!”

向蘆放下了筷子,剛要說話。

那無賴捂著自己流血的下體,道:“大夫,快來大夫啊!我的命根子被炸掉了,我以後要去當太監了。”

所有人的痛恨無賴,都拍手稱快,大笑不止。

阿加希調皮地衝向蘆眨了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