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

嫩芽剛出柳梢頭,新雨紛落舊街後。一會兒濕潤了繁華房樓,一會兒弄透了姑娘裙袖。

便是那銷魂麵容,最教人看不夠。

著著女官衣服,甚是玲瓏俊秀,踏著輕快步伐,忘卻了多少煩憂。

多長時間未曾二人世界,可知否,鄉下小院,你彈琴來,我銷愁。

雯珺執扇走,向蘆伴右,是一對璧人,下了瑤台,人間晃悠。

“我與夫人,郊外遊。初春時節,好夢好風惹人留。”

“待夫君知我所求!我之情,比晚霞,好似入了雲端,藏不住的羞。”

成都。

山中東風漸來,繞過窗兒,不停徘徊。

知勿念已年長一歲,知霜兒孕期將排。

苓兒彈著琴,內心的寂寞有誰關懷。

清溪潺潺,去年曾把詩情記載。

可如今,夫君不在,一個真相思,一個不知把誰愛。

都是無限思量,不知為何要對春景空感哀。

揚州。

春風渡江南,引多少騷客留雅言。

嵇清守著宅院,心思卻在秋天。

眼見的肚兒隆,腰背酸,

卻不見,所愛的人兒在眼前。

曾經為他多少期盼,如今等了多少夜晚。

哎!一聲長歎,隻得對鏡空自憐。

隻願秋風來,木葉遍,與他長相伴。

壽春。

東風最無情,葉曾綠過,一去便令其冷清。

阿加希傷透了初春之景。

珍珠兒散落,難與昨日撇清。

看那春天將百花開,儂最多情,

便要你“嘭”一聲,粉碎了花容。

司馬府中,向蘆對雯珺,道:“夫人,最近我查到一清道會人員出現在了洛陽。”

“夫君以為他們要做什麼?”

“肯定是為我而來!也是為越王謀反做先遣軍。”

“那夫君你該怎麼辦?不如我們留下書信,逃回成都,再暗中接嵇清姐姐團聚。”

向蘆看了看雯珺,道:“夫人,你為官三年了,怎麼沒一點長進。”

“我能有什麼長進,我本就不喜歡當,是天後非要讓我當,再說,我就想當母親,可是一直當不上。”

向蘆見雯珺臉上露出失望表情,立刻道:“夫人,我聽說最近洛陽來了一群戲法藝人,不如我陪夫人一起去看,開心一下。”

雯珺才轉悲為笑,點了點頭。

洛陽城東,妙法坊內,戲法藝人正在其中賣力表演,向蘆和雯珺坐在下麵觀看,旁邊站著天後衛官兵。

在幕後,黑袍男甲道:“他就是司馬向蘆,大機器和萬箭筒設計圖紙都在他手裏。魯大師被殺了,大機器和萬箭筒隻有他有,我們必須盡快拿到手,以助越王成事。”

黑袍乙道:“王爺不必擔心,我定想辦法奪回屬於一清道會的東西。”

二人談完話便分開了。

雯珺看著台上的戲法,大呼過癮,高興地又大笑又驚奇。

向蘆則在想著洛陽城出現的黑袍男之事,越王造反時間的消息也牽動著他的神經。

台上的戲法表演者噴著火焰,給人一種迷離的感覺,向蘆看著看著,竟然奇怪的睡著了。這時旁邊一種聲音傳來:“站起來,站起來。”

向蘆不受控製似的站了起來。

雯珺在一旁感到奇怪,道:“夫君,你幹嘛站起來,你坐下。”

向蘆眼神迷離,愣了似的,不聽雯珺所言。

雯珺一看,立刻起身,一把將向蘆按在椅子上,向蘆一下子驚醒了。

恍恍惚惚間,向蘆感到腦袋對剛才所發生的事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