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錢閣中,向蘆看著倚在胡床上的雯珺,道:“夫人,百姓們都已經放出,金錢已經歸還,我們也該隨太平公主回江都了!”
辛淼聽後,傷心地將茶杯碰倒了。
“夫君,還有事沒辦吧!你看辛淼姐姐都魂不守舍了!”雯珺道。
向蘆看了看辛淼,覺得十分尷尬,道:“沒什麼事,我們快回去吧!”
嵇清和霜兒則在一旁吃著水果,對一切事情不理。
“司馬公子,我想為自己家改個名字,你幫我吧!”辛淼道。
“也是,你已經不是金錢教教主,理當改個名字,不如叫聽風閣吧!多幽靜!”
辛淼搖了搖頭,道:“不好!”
“那叫近幽閣!”
“不好!”
“那你覺得叫什麼好?”向蘆問道。
雯珺一聽,笑道:“我看還是叫嫁君閣最好!”
向蘆一聽,道:“你不要胡說,開那種玩笑!”
辛淼低頭道:“我想叫尋初閣!”
向蘆一聽,意有所指,低頭道:“好!隻要辛淼高興,都好!”
雯珺一聽,道:“人家姑娘都這麼主動了,你還不表示一下。”
向蘆想了一會,道:“對不起,辛淼,我不能娶你!”
辛淼一聽,眼淚流了出來,道:“為什麼?我有哪點不好?”
“不是你不好,而是我的心已經裝滿了,再也裝不下第六個!如今我還有了孩子,更不能把愛分給其他人一點。我對你隻有兄妹之情,其他的,算我司馬向蘆對不住你!”
說完,向蘆起身就離開了尋初閣,留下了一臉眼淚的辛淼。
“夫君,怎麼了?他都娶了那麼多,再娶一個這麼美的女人,怎麼了?男人不是越多越好嗎?”雯珺疑惑道。
霜兒想了想,道:“雯珺妹妹,夫君變了,他已經沒有了明王時的鋒芒,轉而開始保護自己的家人,如今的他已經不再是個風流的公子。”
嵇清也道:“另外他也怕辛淼嫁過來會委屈了她,或許,以後辛淼會遇到自己的真愛!”
雯珺看著辛淼趴在桌子上哭泣,道:“為什麼?夫君有時對人那麼好,有時要對人那麼殘忍!”
雯珺和霜兒、嵇清在那裏陪著辛淼哭了一夜,外麵的雪越下越厚,雪地上留著一串孤獨的腳印。
第二天清晨,蘇州城的白雪依然飄落著。
“夫君,你不去和辛淼道別就走了嗎?”雯珺道。
向蘆拉了拉馬的韁繩,道:“夫人,天氣冷,你快進馬車!”
雯珺見向蘆不回答自己,隻好鑽進了馬車。嵇清和霜兒陪同著上去。
向蘆在馬上往回看了看,漫天的白雪落在略有白發的頭上,眼神充滿著些許不舍,然後他調轉馬頭,喊道:“駕!回揚州!”
不遠處的石橋上,辛淼撐著當年的那把傘,孤獨地看著向蘆離開,眼睛微微濕潤,道:“再見了,司馬向蘆!”
辛淼看著那模糊遠去的車隊,已經被無情的風雪遮蓋掉,寂寞而又悲傷地回到了隻屬於她一個人的尋初閣。
向蘆騎著馬兒離開了蘇州城,沿著覆滿白雪的道路上行走,忽然,向蘆仰天哈哈大笑起來,帶著些許憂傷,然後輕輕吟道:“我本是,成都一村人,奈何要到黃金台上洗了風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