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啥人?”秦家老大無比驚愕地看著潘奉權問。
“其中一個的確是東北軍的人,而且官職不低;另外一個,卻是你們秦家的人,一個秦家大爺的長輩!”潘奉權說道。
“你是說……?當真?”這一路上潘奉權的話屢屢讓秦家老大震驚,這回更是把秦家老大驚得一個趔趄差點兒摔在地上。
潘奉權見狀趕緊伸手扶住秦家老大,就在這時,潘奉權眼角餘光瞥見距離他們不遠的矮鬆後有人影一閃!潘奉權經驗老到,他並沒有聲張自己的發現,而是若無其事地隨著眾人繼續前行。又行了一陣,潘奉權湊到了櫻井敬雄的耳邊,與櫻井耳語了幾句,之後便轉身與眾人分開獨自行去。
那在矮鬆後偷聽這夥人說話的不是別人,正是來找勤巧的穗兒和大杆子倆人。她倆走到這兒的時候突然聽見前方有人在講話,倆人急忙躲在樹後查看。穗兒認得潘奉權,大杆子也認出了秦家老大。潘奉權和秦家老大湊到了一塊兒,還聊得挺熱乎,穗兒和大杆子一商量,決定跟著他們,聽聽他們到底聊的啥!
穗兒和大杆子倆人注意到了潘奉權與這些人分開了,隻是她倆見潘奉權是去往回城的方向,所以就沒管他,繼續跟著另外這些人。穗兒和大杆子沒有想到潘奉權這隻老狐狸根本沒走遠,而是繞到了她倆的身後。此時潘奉權的手裏已經多了一把駁殼槍,他躡足潛蹤,慢慢向穗兒和大杆子靠近。鬆林的地上積了厚厚一層鬆針,人走在上麵,再小心也會發出些許聲響。穗兒察覺到了身後有異響,急忙摸槍,卻晚了一步。
“別動!你倆把手都放到讓我能看見的地方。”潘奉權陰陰地說道。
“哎呀!這不是潘大哥嗎?你幹啥拿槍對著咱倆呀?”穗兒慢慢轉過身,假裝套著近乎,手卻悄悄往腰後摸去。
“哼!女的裏有你這膽量的還真不多見!你要不想我一槍斃了他,就把手舉起來!”潘奉權冷笑一聲,用槍指著大杆子說道。
“潘大哥你這是幹啥呀?咱可還救過你一命呢!”穗兒趕緊舉起了手。
“放心,這情兒我記著呢!要不,就不是斃他,而是斃你了!轉過身去,我瞧瞧你腰裏鼓鼓囊囊地別著什麼玩意?”潘奉權眼裏帶著殺意,緩緩向穗兒走去。
穗兒隻好按照潘奉權說的又轉過了身,潘奉權右手握槍指著大杆子,別扭地伸左手摸向穗兒的後腰。趁著潘奉權目光移向穗兒的時候,大杆子突然發難,一躍撲向了潘奉權,雙手抓向潘奉權握槍的右手。還沒等穗兒反應過來,大杆子已經和潘奉權雙雙倒地糾纏在了一起,隨後就聽“砰”的一聲槍響,子彈透過大杆子的後背打在了一棵樹上。
這一變故發生的實在是太突然了,穗兒被驚得呆立在當場,半晌沒有回過神來。接著,潘奉權將壓在身上的大杆子掀翻到一旁,槍口指著穗兒,爬了起來。大杆子仰躺在地上,雙眼圓睜,不住地咳著,每咳一下,就噴一口鮮血。見此情景,穗兒不顧一切地撲到大杆子身旁,捧起大杆子的腦袋,拚命用袖口擦拭著大杆子口鼻裏冒出的鮮血,就好像擦幹淨了,大杆子就能活一樣。
“納尼迭思嘎(什麼情況)!”前方有人用日語問道。
潘奉權聞聲,一槍把子打在了穗兒的後頸下,將穗兒打暈,然後他把穗兒扛在肩頭,瞅了一眼早已不動了的大杆子,朝來人的方向走去。潘奉權卻沒注意到,穗腰間的左輪手槍,落在了地上。
潘奉權走後不久,一條黑色大狗低著頭,東聞聞,西嗅嗅,向大杆子的方向尋來。那大狗像是聞到了血腥味,突然興奮了起來,口中發出一聲低吼,撒腳如飛奔向大杆子。
“噓!老母豬不許叫!你找著啥了?”瘋丫頭勤巧緊隨其後跑來。
大黑狗老母豬聽到了勤巧地呼喝,在大杆子身上嗅了嗅,便蹲坐在旁邊兒自顧吞咽著口水。勤巧走到了大杆子身旁,蹲下身細看大杆子的長相,又伸手探了探大杆子的鼻息。
“老母豬!我說啥來著?穗兒說來找我玩兒,就肯定能來!這個人就是和穗兒一起的!穗兒可能讓人給抓了,咱們得先把這個人救活,再去救穗兒!”勤巧對大黑狗老母豬說道。
大黑狗老母豬像是聽懂了勤巧的話,過去舔了舔大杆子的臉。
“你瞅,他的傷口在這兒呢!往這兒舔!”勤巧把大杆子的上衣撕開,讓大黑狗老母豬舔舐大杆子前胸上的傷口。
“咱們還得把他整到你的窩裏去,你得像伺候小豬崽兒一樣伺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