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離憾暗暗思忖片刻,和季柒包了雅間來吃飯的間隙,和掌櫃的見了一麵,聊了幾句。
季柒吃完一個獅子頭的功夫,他家那還沒開張的季氏書鋪就和鼎香閣達成了一項長期合作。
鼎香閣掌櫃的在一樓設了一個小台子,供說書先生講最新的話本子,順便賺點茶水費。
話本由季氏書鋪提供,除卻說書先生的工錢,若客人多,鼎香閣就會再多付季氏書鋪一筆潤筆費用。
說書先生來的頻次取決於生意好壞,除了說書先生,要是有良家女子唱曲兒,新曲兒也可以從季氏書鋪拿,一應份例都是提前談好的。
除了這些細枝末節,真正決定鼎香閣生意的飯食口味上,沈離憾也引薦了季柒提供專業意見,如果生意好的話也一樣,新菜每銷出一道,按例給沈離憾季柒分成。
季柒腹誹,賺錢什麼倒在其次,沈離憾其實就是嫌棄家裏幫擁的婆婆做飯難吃,法子都教給她了,還是舍不得用油用鹽。
再想起來當初在羌山的時候,沈離憾為了表示信任和對季柒的讚揚,一口喝幹了他熬糊了的湯也沒管味道。
後來被迫提供評價時還不假思索便道:“季公子廚藝了得,湯品鮮香可口,味醇且濃。整個羌山再也找不到比季公子更會熬湯的人啦。”
假惺惺的程度有如小學生被迫寫的春遊日記。
沈離憾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假,還口口聲聲篤定的說:“我從來不騙人。”
現在看來,沈離憾的嘴,簡直是騙人的鬼。
這倆人的種種操作開始以來,鼎香閣柰州第一大酒樓的地位再無可動搖。
試水的話本子由季柒提供,他來自新世代,坐擁無數先人遺澤,又有沈離憾幫他查漏補缺,成功來得很快。
季柒對吃飯如此熱衷,千奇百怪的菜譜是曾出不窮,隨便拿出兩道,他們吃飯就不用愁了。
沈離憾還笑稱過上了被季柒養的幸福日子。
季柒自是誌得意滿不需細說。
這兩人既然是鼎香閣興盛的大功臣,又天天來這吃飯,幹脆定了個專屬的雅間,把鼎香閣當作自己廚房用。
這麼一來,門口攬客的小二王珂倒是徹底沒了用武之地,他是掌櫃的遠親,先去廚下曆練了一段時間,手上功夫實在練不出來,後來就專門負責當小二。
王珂家境不好不壞,家裏二老長兄扶養,二兄如今是安定城守軍。
他單分出來,自己一個人吃飽,全家不餓,混得好不好的,都餓不死。
但王珂心裏還是有些野望,但凡是個七尺男兒,即使不能建功立業,總也得幹出點什麼事兒。
眼下鼎香閣生意這般好,王珂可不就是瀕臨失業了。
雖說繼續當個灑掃的小二倒也行,但是曆練不出什麼真金來,王珂自己也是發愁的。
畢竟是自家親戚,掌櫃的聽說季氏書鋪還沒招夥計,就在後麵推了一把,沈離憾季柒都是懶得幹瑣事的人,正好王珂毛遂自薦,季柒便欣然應允。
沈離憾暗暗思忖片刻,和季柒包了雅間來吃飯的間隙,和掌櫃的見了一麵,聊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