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棣張口欲辯駁,又沉鬱在心,不知從何辯起,“父母大恩,昊天罔極。葉兄既然知我字增映,便應明白我的難處了。”
偌大一個柰州知府長子,脾氣倒好的很,被沈離憾這樣一刺,也隻有無奈的份兒,沒有發怒。
“棣華增映,令尊對秦公子的用心良苦得很。秦公子的苦惱,在我這個無家無業的人看來,倒是好解得緊,可是縱有千般手段,看在令尊的麵子上,也是不要妄動的好。”
沈離憾拋出一個難解的話題。
“我隻盼父親大人了我苦楚,便盡夠了。”
秦棣其實根本就沒有想到要和姨母怎麼爭鬥,隻是姨母跟著了魔似的與他對立,他實在有些難辦。
“看來,你不是不能,而是不想,如此看來,是在下多事了。”
沈離憾以退為進,一臉的悔意。
“葉兄何出此言?”
秦棣苦笑。“是我不該退縮,即使我願意退,也不能退。”
“道理秦公子很明白,隻是這決心,就不是葉某能幫你輕易妄斷的了。秦公子身正心穩,這是好事。但行好事便罷了。”
沈離憾不著痕跡的暗捧了秦棣一句。
秦棣一聽,真覺得自己不是鬥不過姨母,隻不過考慮到父親的心情,才不好出手過於淩厲。
“葉兄真是我的知音。我虛長葉兄幾歲,秦公子未免太生分了,葉兄喚我增映即可。”他忙不迭地誇了一句。
“名字不過是稱呼,秦公子自可盡便。葉某托大,稱君一句增映了。”沈離憾拱手行了個平輩禮,算是認下了秦棣的親近。
“那我便喚你壑弟。”秦棣有粉絲濾鏡,看沈離憾真是哪哪都好,簡直甩出自家那個親弟弟秦柃八百條街。
“很多事都是旁觀者清的,葉某在南方也曾小有家財,明爭暗鬥實在令人厭煩,直到來了柰州,才有這片刻安寧。府尊大人治下如此安寧,增映應與有榮焉才對,怎能垂頭喪氣,豈不是傷府尊大人的心。”
沈離憾看秦棣已經慢慢上套,便順手往坑裏填了幾鏟土。
“府尊大人既什麼都不說,立場已經擺得很明確了。”沈離憾順口補充到。
“葉兄是說?”秦棣不敢置信的睜大眼,他一直不知道父親秦知府是怎麼想的,也怕自己失了分寸。
秦知府在他這裏,一直是沉默嚴肅的嚴父,父子間的交流刻板,鮮有溫情的時候。
這是第一次,有人站在他的角度告訴他父親的期許,有理有據,令人信服。
聊不了幾句,秦棣近日來心裏的迷霧和陰霾就盡數散去,壑弟幾句話,便撥雲見日,讓他心下安定,做好見招拆招的打算。
沈離憾想得也很明白。
隱在秦大郎後穩坐釣魚台,控製事態發展,這才是她的目的。
不過是兄弟姐妹之間的爭鬥,還在秦知府掌控之下,可謂毫無危機。
沈離憾來之前就看得清清楚楚,不由興致缺缺。
定定秦大郎的心,讓他如秦知府所願慢慢成長,倒也容易得很。
秦棣張口欲辯駁,又沉鬱在心,不知從何辯起,“父母大恩,昊天罔極。葉兄既然知我字增映,便應明白我的難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