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棣感動得眼淚汪汪,直到很久以後知道定河侶是弟妹的筆名,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這夫妻倆涮了。
如此種種手段,這本在時下人看來略有些獵奇的話本竟在柰州一炮而紅。
沒聽夠評書賞夠戲曲的眾人蜂擁而至,將季氏書鋪的新書一搶而空。
季柒見縫插針,找木匠老熟人緊急定製了一批模具,開發了一係列衍生產品,賺得盆滿缽滿。還請了好些工筆畫過關的畫手,將這話本的故事梗概,畫成連環畫也一並麵向柰州百姓們出售。
然後在金錢的誘惑下,開始了第二部的胡謅。
沈離憾也不遑多讓,在季柒的啟發下,出了一種特別的刊本,可允許眾人自行投稿,借柰州文會的勢,悄悄朝著壟斷柰州的文化市場的目標前進。
新刊本的名字叫做《柰州日話》,引爆柰州輿論的第一次全民討論就是關於定河侶話本的罵戰。
那些沒有看夠話本的人們紛紛來稿狂吹彩虹屁。從話本的情節起伏到人物的複雜多麵,誇得季柒都不好意思了。
沈離憾親自出馬,為話本人物做了小傳放在《柰州日話》第一期上,同時刊登的還有那些寫得好的吹捧文章,如此一來,不少人收到了第一期的稿費。
反對派一看,這不能幹,立馬蜂擁而至,各種挑刺和找茬,連夜把文章偷偷從季氏書鋪的門縫裏塞了進去。
這些找茬的文章裏,不乏文筆老道,筆觸辛辣的好文。這些文章裏那是把定河侶的話本批得一無是處。從傷風敗俗罵到漏洞百出,看得季柒目瞪口呆。
“水平這麼高,幹什麼不好做黑粉?”季柒嘟囔。
沈離憾笑笑不說話,這麼好的文章,不好好利用,豈不可惜?
她也鬼得很,把正反兩方的文章都刊登在《柰州日話》上,還怕人看不懂似的,雇人將這些對罵的文章的大意也畫成簡單配圖,一起刊印。
柰州日報的銷量竟然立馬遠超前些日子的話本和畫冊,瞬間往還算平靜的柰州讀書人圈子扔下來了一顆炸雷。
誰若是在文會相辯的時候,被問到看法卻一無所知,那是要被好友同學嘲笑的。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話本的討論度隻是一個開始,沈離憾真正的目的,是創造出另一種言論發表的平台,這是撕開當地文學圈子,讓季氏書鋪成為無人敢動的龐然大物的第一步。
成品出來後,季柒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這不就是報紙和論壇的雛形嗎?
果然,這位就算不回去當寧王,也是能掀起大風大浪的人物。
他的拯救任務真是失敗,這完全是一路被帶飛,完全無用武之地。
可是這樣的任務,做得太快樂了,為了不讓自己過於好吃懶做,以致於徹底丟了任務者的臉。
季柒毅然決然的開始為了證明自己的價值而奮鬥。
沒等他選擇以一個和緩一點的方式證明自己的能力,就先因為一場罵戰在柰州一戰成名。
秦棣感動得眼淚汪汪,直到很久以後知道定河侶是弟妹的筆名,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被這夫妻倆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