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使再是寧王近臣,也不是寧王本人。聶宏隻相信寧王一個人。究其原因,為何剛巧寧王身邊無護衛的時候蠻族偷襲?為何蠻族偷襲的地點正好是寧王巡邊的那一方向?
這不僅是外禍,還是內亂。除非寧王親自站在安定城揮斥方遒,不然,聶宏誰也不會相信。
裴誠就更不在意聶宏怎麼看他了,他一門心思要往京都衝,身體才剛養好一點兒就要上路,一點兒也不會顧忌路上風餐露宿的艱苦。
他和寧王沈離憾也算是相交於末路,彼時沈離憾是在南疆有今天沒明日的落魄藩王,裴誠是吃不上飯的熱血學子。
每一個遊學的學子,都想找到他信奉的主君。裴誠足夠幸運,一開始就遇到了沈離憾。
他一定會竭盡全力,確保寧王能成為最後的贏家,天下的共主。裴誠素來是看不慣寧王府那幫屬臣的,笨的笨,傻的傻。
阿黛娜是苗女,做個側妃就頂天了,偏生寧王心軟,居然以苗地風俗特殊為由,為阿黛娜向靖帝請封女官品級。那時藩地窮困,寧王封幾個府臣誰也管不著,不過是天子自家的事,怎麼辦都行。靖帝那會兒剛登基,寧王是他稱帝最忠誠的擁壘,在自己府裏想封個無傷大雅的女官,不至於這也不同意。
裴誠很是不滿,覺得跟阿黛娜這樣的苗女同殿為臣有點掉份,但寧王雖然禮賢下士,也不是能被下臣輕易左右的。
至於衛鑫,一身銅臭味兒,裴誠自詡有古時君子遺風,自然是看不上這樣的了。至於寧昧,那是江湖草莽,徒有匹夫之勇,難成大事。
他們三人,不過是占著投效寧王的時間長罷了,實在也沒有什麼不凡之處。
裴誠自己就不一樣了,他是寧王身邊第一謀臣,他一定要第一時間趕到寧王身邊,為其出謀劃策,為其平定風雨。
之南疆也好,安定城也罷,即使是京都皇城,他也要位列寧王身側,為他的主君奉獻一切。
之南疆的三人組自然是不知道被裴誠這樣鄙視的。他們和裴誠一向不和,他愛怎麼想怎麼想。他們隻擔心寧王,沒收到消息說是寧王昏迷,可是京都寧王府也並未消息傳出,裴誠素來看不上他們三人,自然也看不上他們的消息。
不告訴裴誠是阿黛娜的主意,她深恨這個弱書生沒有護衛好寧王,說不定危機時刻還要寧王保護他,所以對裴誠很有些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挑刺意味,俗話說就是兩看相厭。
隻許裴誠質疑他們蠢,沒資格留在寧王身邊,不許他們質疑裴誠的忠誠嗎?沒有這樣的道理。
身負阿黛娜和寧昧期望的衛鑫,化名金大老板,以南洋商隊裏一名普通商人的身份,帶著之南疆的各種珍奇貨物,往京都安定城沿線奔襲而來。
一條翠綠的細小環蛇,在他的腕上團成一團,好似是個人畜無害的玉鐲。這是他找到主上寧王的微薄希望。
縱使再是寧王近臣,也不是寧王本人。聶宏隻相信寧王一個人。究其原因,為何剛巧寧王身邊無護衛的時候蠻族偷襲?為何蠻族偷襲的地點正好是寧王巡邊的那一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