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危機基本解決,秦知府在書房思忖,給靖帝的密折怎麼寫,怎麼才能盡量模糊掉沈離憾的存在,把柰州密探被一鍋端的情狀向上彙報,不求有多大功勞獎賞,隻希望不被靖帝怒罵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秦知府還是很容易滿足的。
秦棣不知道他可憐的老父親在書房裏是何等掙紮,他正在勸解心情沉鬱的秦棠,若在平時,她這麼傷心難過,家裏最少應該把她的好友劉素素請來陪秦棠說說話,但是秦府這次查奸細是唯恐漏下一針一線。
秦棠的小院,這個曾經李嬤嬤把持的小院更是重災區,秦棠的下人心腹有一個算一個,基本都在地牢裏差點脫了一層皮。秦棠覺得委屈,好不容易秦朵和小周氏走了,她這個嫡親女兒卻這般沒有麵子,父親一點兒也不疼寵她,李嬤嬤護主而死,還被小周氏嫁禍是奸細,她想替手下的丫鬟婢子求情免於責問,父親卻連見都不見她。想操持李嬤嬤的後事,卻連她的屍身都尋不著。秦棠一個人在夜裏悄悄掉了好幾次眼淚。
今天好不容易見著了哥哥,秦棠迫不及待的向秦棣哭訴這幾天擔驚受怕的尷尬處境,“他們太過分了,縱使李嬤嬤有些私心,人都死了,姨母還要憑空汙人清白,現在,連個屍身都不讓收斂,不知抬到了哪裏,好歹也是母親的陪嫁,父親怎麼能這麼不尊重人。”秦棠揚起還帶有稚氣的臉,淚眼婆娑的看著秦棣。
秦棣心塞無比,秦知府自然是事事都不瞞他,他也知道自己母親可能真的有點問題,這個李嬤嬤發覺不對,一死了之,肯定還故意給過妹妹秦棠誤導,這樣在親兄妹親父女之間下蛆,不愧是蠻族那幫子不孝不義的惡徒所為。他隻能無力地安撫秦棠:“棠兒,你年幼不知事,天真了些,那李,李嬤嬤的事情沒有那麼簡單,她身份上真的有些錯漏,不要太相信她。”
秦棠失望極了,果然被李嬤嬤猜中了,哥哥耳根子軟,又最信人忽悠,此番真是被騙得好慘。她心頭滿是失望,便不想跟哥哥多說,隻自己暗自垂淚,傷心不已。
秦棣見狀,真是頭都大了,他特別想去葉壑那裏尋個準話,這事一出,他自己都心裏發慌,滿心都是對往日舊事的懷疑,母親事涉蠻族,外祖家牽扯不清,稍有疏漏,都是抄家滅門的大罪,哪裏是秦棠這樣的閨閣女兒家三兩句話能說的明白清楚的。父親尚且需要擔憂請罪折子怎麼寫能把秦家盡量摘出去,他和秦棠,肯定更躲不掉。
李嬤嬤的人際關係很簡單,基本就在秦府,隻有個侄兒,說是在鄉下的莊子上當個小管事,沒接到姑姑消息,自覺不對,秦知府派人查過去的時候,早已跑得影都見不著。
秦知府倒是也加派不少人手查探,但這個李家侄兒,就像一滴水似的,蒸發在了柰州的土地上。
這個誰也猜不到到底在哪裏的人,竟然悄悄地出現在了劉車騎府裏。
眼前的危機基本解決,秦知府在書房思忖,給靖帝的密折怎麼寫,怎麼才能盡量模糊掉沈離憾的存在,把柰州密探被一鍋端的情狀向上彙報,不求有多大功勞獎賞,隻希望不被靖帝怒罵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秦知府還是很容易滿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