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一環套一環,蠻族天大的陰謀終究也半途而廢到此為止。沈離憾奇怪道,“還是不對,現在不是細作暴露的最佳時機,怎麼現在就收網了?”
秦棣心知這必然是自家那個自作聰明的妹妹搞出來的事,他猶豫了一下,還是不想隱瞞壑弟。“是秦棠,秦棠知道不能一錯再錯,轉手用完細作就把他們賣了。”
季柒聽到這裏,自己都替蠻族的探子心酸,萬萬沒想到這是一個比誰套路更深的局中局,騙子對騙子。
沈離憾失笑,這可真是歪打正著,蠻族暗探可能打死了都沒想到自己也能有被閨閣女兒賣了的時候,看樣子,細作領事想的是怎麼辦完事後坑害秦棠,沒想到反被秦棠利用了一番。“投毒不成,他們的打算一時間也看不出什麼,秦朵,你和周沢去一趟車騎將軍府,問問劉車騎有什麼好計?大敵當前,可不是他龜縮的好時機,要是抓不到暗探,他這下真的是要去到黃泉碧落躲清淨了,一時不察就是吵架滅族的大罪責,可不是他想躲就能躲的。至於水的問題……”
沈離憾四下看了眼,周沢一臉吃瓜表情,秦柃一臉懵懂,剩下個站得要多遠有多遠恨不得站出門去打算盤的顧飛笙。她一笑,“芷若,水交給你了,你常住書鋪,街坊鄰居的情況你熟悉,查個可疑人士對你應不算難事吧!”
顧飛笙一臉絕望,不知是因為被安上和街坊鄰居相談甚歡的名聲,還是被喚作芷若的緣故。他隻點頭稱是。
“壑弟,我做什麼去?”秦棣茫然發問。
沈離憾頭也不回,拉著季柒出門,給他留下了一句“回去看好秦棠。”就頭也不回的走了。
倒真不是對他有什麼意見,隻是時間不等人,她有種不詳的預感。
季柒和她又想到一起去了,兩人上了馬車就走,順手帶走了秦棣的府兵,迫切希望預感不要成真。
馬車上,暗格前盤踞的小蛇慢吞吞地爬上沈離憾的手臂,在她的手腕處自如的圈成一團,偽裝自己是個玉鐲。沈離憾一時間思緒紛飛,好似想起了些許往日畫麵。
季柒倒是不懼,他好奇的問,“這是毒蛇嗎?它好像認識你。”
沈離憾強自按捺住紛飛的思緒,“先不管蛇,不知紙坊下頭的王珂如何了?”
季柒長歎一口氣,“那小子機靈得緊,咱們得趕快過去。秦知府的手令如今在柰州哪有去不得的地方,要是,要是真出點什麼事,可教我怎麼心安?”
沈離憾安慰他到,“別灰心,你也說了王珂機靈,見事不對,難道還不知道躲嗎?”
她雖這樣說,但心裏還是不報期望,王珂出身貧賤,對沈離憾和季柒的知遇之恩看在眼裏,記在心裏,她知道他肯定不會躲。
這是沈離憾第一次希望自己猜錯了。
就這麼一環套一環,蠻族天大的陰謀終究也半途而廢到此為止。沈離憾奇怪道,“還是不對,現在不是細作暴露的最佳時機,怎麼現在就收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