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早就在寧王送回京都的奏折和奉擎司的密報上對這場驚變的始末有了猜測,但聽到沈離憾親口將這些經曆娓娓道來,靖帝還是一臉糾結,蠻族吉利天神之子命喪黃泉當然是好事,可要是搭上了靖朝的戰神,這買賣可就是太虧了。幸好,沈離憾活著回來了。
“我落水後,內傷不輕,腰上又挨了那蠻將一下子,在邊境河裏可能是沒少挨石頭砸,飄到羌山深處,正巧遇上季柒,他救了我,我睜開眼什麼都不記得,和季柒在羌山隱居。全賴他心靈手巧溫順善良,不然,我如今墳頭草都該跟蠻將賽比高了。”沈離憾說起救命恩人的口吻可謂泥足深陷,聲音也是壓得又沉又低,道不盡的溫柔。
靖帝覺得這聲音的柔和,正像一陣春風,直吹得他雞皮疙瘩揭竿起義,實在是有些傷眼睛。“這就瞧上了?你可是皇族宗室,怎麼能隨意娶個山女,就是過得了我這一關,遠遺和母妃能答應,就算我們都應了你,你怎麼麵對滿朝文武,怎麼堵上天下悠悠眾口?”時間充足得很,靖帝也不糾結那些蠻族和靖朝的爭鬥,反正沈離憾會細細跟他說清楚,他現在比較好奇的還是沈離憾的情史,以沈離憾孤高無塵的冷漠性子,居然會因為區區的救命之恩要冒天下之大不韙娶一個山女,這事怎麼聽怎麼覺得蹊蹺。
“皇兄願意支持我,我已經銘感於心,”沈離憾熟練的給靖帝安了個和她一邊的人設,靖帝忙著聽八卦,也就放過了她這無傷大雅的小心思。
“少來啊!朕可不會為你去直麵母妃和遠遺的怒火,要是一個不好,不隻是怒火,這兩位再來個淚水攻擊,朕可真就要出賣你了,你可得自己哄去。”靖帝甩鍋甩得很快。
“皇兄你不懂,我當時恍恍惚惚什麼都不知道,季柒救我於水火,悉心照料,恩同再造,我的命是他救的,他性格柔順,雖然出身不顯,但天真活潑善良,臣弟一看見他,就覺得墜入了愛河,眼裏在也瞧不下別的人了,就想與他在羌山長廂廝守。”沈離憾的這番說辭基本和定河侶的話本如一無二,不知道她提前背了幾天的台詞。這番表演不知道能贏得幾個觀眾的青睞。
反正唯一在場的觀眾靖帝聽得很是感動,連那句皇兄你不懂都忘了去反駁,他怎麼能不懂呢?他和師妹不也正是如此,一見傾心下,是不能護佑恩師,照拂師妹的沉痛,師妹撐著油紙傘在梅樹林裏悠悠遠去的背影,差點就成了他們最後一麵,幸而上天垂憐,終於讓他和師妹曆經磨難才能相守。如今,離憾不過是有了跟他一樣的經曆,愛上了一個大家都不支持的對象罷了,就像當初的自己,哪怕全世界都不支持,也不能放棄!
即使早就在寧王送回京都的奏折和奉擎司的密報上對這場驚變的始末有了猜測,但聽到沈離憾親口將這些經曆娓娓道來,靖帝還是一臉糾結,蠻族吉利天神之子命喪黃泉當然是好事,可要是搭上了靖朝的戰神,這買賣可就是太虧了。幸好,沈離憾活著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