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朗微微地抬起了頭,他試圖從韓蟬的眼睛中得到更堅持的肯定。
韓蟬不等他去找理由自我否定,連忙繼續說:“如果你繼續這副自憐自傷的樣子,你就注定一輩子都被陳楚踩在腳下!這樣的話你真能甘心?你的母親已經死了,你難道不想報仇嗎?為什麼不給自己一個機會呢?”
對啊!溫朗還有什麼能再去失去的呢?
他緩緩站起身來。
韓蟬將手中的禮盒遞到了他的手上,歪著頭淺淺一笑:“如果文倚雲願意出麵幫你證明,就把這個作為你們甜蜜的午餐。如果她背信棄義,你就把這個直接丟到她的臉上!”
溫朗心中突突亂跳,可看到韓蟬的笑容,自己又有什麼理由萎靡不振呢?
他很想給她一個擁抱,可自己的懷抱已經不夠溫暖了……
他們並肩走出巷子,韓蟬停在了一旁樹下,溫柔地目送著他獨自上前按響了門鈴。
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這份等待是他們兩個人共同的煎熬。
韓蟬的心被緊緊的拽著,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
大門閃開了半邊,韓蟬連忙躲到了樹後,歪著頭偷偷地看向大門。
門內閃出了一點點衣裳的影子,是粉紅色的。韓蟬雖然瞧不見那人的麵容,但她就是知道那一定是文倚雲。
韓蟬的心被卡在了嗓子眼裏,吐不出來也放不下去,腳下更是不由自主地向前挪了一挪。
她聽不到那雙人的交談,但她多麼希望那是一段纏綿悱惻久別重逢地親昵話語。
這一刻她不嫉妒文倚雲,因為她知道想要溫朗好好的,前提必須是文倚雲是好好的。
恍然的一個失神,韓蟬看到了那件粉色的衣裳湧進了溫朗的懷裏。
多般配的一雙人!
看來他們和好了!那溫朗就會好了!
鬆了一口氣,韓蟬淡淡的笑了笑。
然而隨即便是一股濃濃的苦澀湧上了她的心頭。
鼻子一酸,淚水在她淡淡的淺笑中順著臉頰緩緩地滑落。
就在溫朗回頭瞧她的前一刻,韓蟬已經悄無聲息地躲進了巷子裏。
韓蟬知道,溫朗不會在這個時候回頭來找她的。
他有太多的相思之情要與文倚雲傾訴,他有太多的委屈和怨恨要告訴文倚雲,他還有一係列的自證計劃要與文倚雲商量和交待。
總之這所有的一切都隻是那一雙人的事情了,不再有她韓蟬的位置了。
沒事!隻要他好,她就好!
微笑著離開,是她現在能為溫朗做的做好的事!
大門被輕輕地關上了,韓蟬獨自一人走出了巷子。
她渾身疲軟像生了場大病一樣,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遊蕩著。
人行道上熙來攘往,馬路上車來車往,每一個人瞧著都比她韓蟬有朝氣。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隻覺得腿有些酸了,她隨便在路旁的一麵玻璃櫥窗前停下了腳。
櫥窗裏毫無表情的木頭模特擺著婀娜的姿勢展覽著精巧又保暖的貂皮大衣,而這些高檔的衣服也同樣將沒有靈魂的模特襯得妖嬈迷人。
所以一切都是因為相配才會在一起。
溫朗和文倚雲在一起是相互襯托,而韓蟬和溫朗隻能靠離別來相互成全。
那麼韓蟬成全了溫朗,誰又能來成全韓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