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曲子開始的時候,舞池邊上還有別的一些舞者和客人隨著一起跳。
後來大家像是漸漸地都被陳楚和韓蟬給感召了,一個個紛紛都退出了出去,很快這片舞池裏就隻剩下他們這一對。
因為太精彩了,誰都不想錯過這個欣賞的機會。
舞廳裏本就有很多人是認識陳楚的,當他們看到這個平時不苟言笑的“絕情漢”此時竟然在與一個從來沒見過的女孩如此忘情地共舞時……那必須都連忙停下手邊的活來,認真地觀摩,還紛紛叫起好來。
隨著旋律的加快,這二人更是興奮到了極點。
突然一曲終了,在極大的慣性作用之下,韓蟬倒向陳楚的懷中,正被陳楚穩穩地接住。
恰是一束強光照投在這二人的身上,舞場上鼓掌聲、口哨聲此起彼落。
韓蟬開心地一躍,陳楚忘情地親吻了她的額頭。
她沒有驚訝,也沒有躲閃,因為此情此景下,親吻似乎是最順理成章的禮節。
更何況,在她的眼中,對方是金默聲。
跳完一支曲子,韓蟬還有些意猶未盡,陳楚卻禮貌地將她拉回到了座位上。
將將一坐定,韓蟬再一抬頭時,已經意識到身邊的人又讓她失望了。
她幽幽一歎,懊惱自己為什麼總是在想金默聲,也在懊惱為什麼要把別人想成了金默聲。
而毫不知情的陳楚卻非常滿意地長舒了一口氣,他的眼中流露出的全是輕鬆的歡喜。望著韓蟬,他由著心說道:“你真是個驚喜!”
韓蟬連忙回了個標準地微笑,是那種最客套也是最虛偽的笑容。
陳楚並未察覺,依舊笑著問道:“這支舞你熟悉嗎?我瞧著你有些生疏,卻又覺得你生來就會跳……這讓我實在猜不到你究竟用了幾分功力了!”
韓蟬卻有些答非所問,噘著嘴掰著手指數道:“其實我會的舞種可多了……什麼華爾茲,探戈,倫巴,恰恰呀……”
數著數著,她忽然頓了下,卡住了。
她的臉刷就冷了下來,變臉的速度堪比川劇絕活。
這驚得陳楚趕忙問道:“你是怎麼了?”
韓蟬雙眼死死地盯著他,冷著聲線,亦嗔亦怒地說道:“說著說著我才發現……我怎麼把自己說得這麼像個舞女?”
陳楚一聽,哈哈大笑了起來。
他連忙衝著韓蟬擺了個作揖賠禮的姿勢:“方才的那些話……實在是我的無禮!不過,你瞧我跳得如何?配得上當個舞男嗎?”
韓蟬一愣,倒也跟著咯咯地笑了起來。
原來憂愁這麼容易就可以被拋到腦後!容易地讓你覺得無法想象!
帶給你煩惱的總是自己的親人、愛人、所在你真正在乎的人!
但是幫你排解掉煩惱的或許隻是個不用交心的陌生人。
交心……真是個技術活!原本和金默聲在一起時,她也沒有憂愁的!而如今,金默聲卻成了她最大的憂愁!
陳楚略微有一瞬間的遲疑,想了又想還是帶著心中尚存的幾分竊喜,望著韓蟬溫柔地問道:“那冒昧敢問小姐芳名?家住何處?我可否有機會能與你做個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