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川的話猶如晴天霹靂,讓岑溪久久不能釋懷。

又一次的故技重施。

岑溪還記得自己初二的時候,因為一些事情而不小心弄亂了岑川的房間,被剛從國外回來的岑川逮個正著。

也不知道岑大少爺在那之前遇到了什麼刺激,忽然遷怒到了她的頭上,將趕過來求情的管家和負責打掃的女傭都擋在了門外。

岑溪想要躲開生氣的岑川,結果腳底一滑,整個人都摔倒在了地上,疼得她呲牙咧嘴的。

她被岑川關在了門裏麵,不得不和岑川共處一室,什麼時候打掃幹淨,什麼時候才準離開。

她不得已,隻好照做。

岑川就跟在她的身後,默默地看著她將東西一件件地擺放整齊。

因為岑川有強迫症和嚴重潔癖,龜毛得可怕,在岑溪整理東西的時候,那嫌棄的表情一覽無餘。

岑溪忍著身體的不舒服,咬緊牙關,沉默地接受著岑大少爺的毒舌,畢竟她自己也有點做賊心虛,弄亂了岑川的房間,都是因為她之前的粗心大意。

“等等!”

突然,岑川急聲打斷了她的動作。

岑溪茫然地回過頭,就瞧見了岑川凝重的臉色:“你摔倒受傷了,為什麼不喊疼?”

“啊?”岑溪沒明白岑川的意思。

但她順著岑川的視線往下移,一下子就明白了過來,她趕緊遮住自己沾了血跡的裙子,臉頰一下子就燒起來了。

天呐,她的大姨媽來了!還把裙子沾到了!

而且還被岑川看到了!

啊啊啊啊!

岑溪無比尷尬,隻想找條地縫鑽進去,她的雙頰越來越紅,羞憤得都快哭出來了。

“你發燒了?”岑川見著她愈發緋紅的臉頰,皺著眉頭問道,“傷口感染導致的高燒嗎?”

說話間,他想要伸手去觸碰岑溪的額頭,試試她發燒的程度。

岑溪猛地往後退,使勁搖頭:“我沒發燒!”

雖然岑川對她沒有任何的感覺,可她自己對於岑川,卻是抱有一種異樣的情愫,這種情愫本來該是悄然無聲的美好,但因為這件突發的事件,徹底打碎了岑溪的暗戀。

在自己的暗戀對象麵前側漏了,世上還有比這更糟心的事嗎?!

岑川不太明白岑溪的生理症狀,仍然以為她是受傷了,把嘴硬的岑溪壓在床上,要檢查她的傷口。

岑溪死命地掙紮,趕緊道:“別別別,我沒有受傷,真沒有!”

“你都流血了,還逞強什麼?”岑川用力摁住掙紮的岑溪,不悅地嗬斥道。

兩人都已經是十幾歲剛出頭的年紀,男女的身體差異早就顯露出來,岑川單手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另一隻手作勢就要掀開她的裙子,慎重地說道:“我學過簡單的包紮,先給你止血,我再送你去醫院。”

“不行,你給我住手!岑川!”岑溪又羞又惱,她望著岑川近在咫尺的麵容,以及感受到彼此呼吸的氣息,明明是她們第一次這麼親密的接觸,卻讓她恨不得尷尬地哭出來。

岑川依然在壓製著她,麵如寒霜,眼中流露出一絲憤怒的情緒:“就這麼討厭我碰你?”

岑溪張著嘴,不明白他又是從哪裏得來的結論,她搖了搖頭,張口解釋:“不是的,我是因為——”

突然傳來砰地一聲,打斷了他們兩人的談話。

“小溪,你沒事吧?!”

岑叔叔猛地將房門給踹開,一眼就看到了被岑川壓在床上,滿臉淚痕的岑溪,頓時氣得發抖:“岑川,你對你妹妹做什麼呢!”

岑溪:“……”

完了,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岑叔叔是早年退役的特種兵,打起人來特別狠,可從來不會對自家人出手,可那一天的岑川卻被狠狠地打了一巴掌。

岑溪腦子一團漿糊地坐了起來,後來是賀蘭趕過來,把事情了解清楚之後,才澄清了這個令人無語的誤會。

但是岑川被平白無故地挨了一巴掌。

每次想起這回事,岑溪就恨不得以頭搶地爾,如果她那時候能夠腦子清醒一點,說不定就沒有這樣的誤會產生,也不會因為自己的一時愧疚,從此就被岑川拿捏住了把柄。

想她堂堂三中的女中豪傑,竟然成了岑大少爺的貼身跟班,簡直可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