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川目不斜視地掌控著方向盤,神色冷峻,好似心無旁騖一般。
可是他的眼角餘光一直在注視著沉默不語的岑溪。
她就沒有什麼想問的嗎?
比如問問他為什麼會來到這裏?又為什麼會衝上去救她?又要開車帶她去哪裏?
岑川預想了很多可能的問題,以此來表現出自己的淡定平靜。
結果這女人一上了車,就變成了徹頭徹尾的悶葫蘆。
難道她對自己就沒有一點的好奇心嗎?
岑川氣結,想要猛戳這個女人的腦袋瓜,是不是對他就這麼的不上心?
在這時候,岑川的手機鈴聲響了,是裏昂打過來的電話。
岑川取出自己的藍牙耳機帶上。
“岑,你人呢?!你怎麼就忍心把我扔在了人生地不熟的異國街頭?”
裏昂哭訴的聲音傳來,帶著無比的哀怨。
岑川的手一頓,用餘光看了眼一無所知的岑溪。
他在和裏昂商量了一些事情之後,又被C台的台長攔住,說了些關於投資的事情,就這麼耽誤了一點的時間,當他走到一樓的時候,就見到岑溪被那群記者糾纏不休的狼狽樣子。
岑川當時氣得想要把岑溪從人群中救出來。
可他又沒有理直氣壯救出她的資格。
於是他故意把裏昂推了出來,趁著記者糾纏裏昂的機會,將岑溪給拽了出來。
瞧見她那副茫然如小鹿的樣子,他煩躁的心頭忽然一軟,就想把她帶走,然後藏起來。
當然,他也確實這麼做了,將岑溪帶到了自己的車裏。
兩個人難得地靠得這麼近,他甚至能夠聞到岑溪身上的檸檬香氣,像是檸檬味的甜味汽水。
就和以前一樣,甜絲絲的。
至於裏昂,早就被他忘到了九霄雲外。
“我現在沒空,你去聯係我的助理吧。”岑川隻說了這麼一句。
“岑川,你不能見色忘友——嘟嘟。”
旋即,他不顧裏昂的血淚控訴,利落地關掉了通話。
他又轉頭看向了一直發呆的岑溪,沉聲問道:“你住在哪家酒店?”
“啊?”岑溪回過神來,立刻報了個地址。
聽到這個地址,岑川皺起了好看的眉頭:“換一個地方,去我的酒店。”
岑溪:“???”
她被岑川的話給弄蒙了,怎麼就要去他的酒店了?
岑川沒好氣地說道:“那是我競爭對手名下的一間酒店,你作為我曾經的繼妹,住在我競爭對手的酒店裏,是想要膈應我嗎?”
岑溪期期艾艾地說道:“其實,換一家酒店也行,但也不至於去你的酒店,這樣會不會不太好啊?”
岑川抬起右手,看了看機械表上的時間:“現在是淩晨一點十三分,你確定要我陪你去找其他酒店嗎?”
岑溪沒有注意到時間這麼晚了,隻能乖乖地閉嘴,聽從岑川的吩咐。
可是岑溪又覺得不太自在。
畢竟她現在和岑川不再是繼兄妹了,就連朋友也算不上,就這麼去了他的酒店,仿佛顯得與他的關係很好似的。
“你也不用覺得不好意思。”
岑川一眼就看穿岑溪的想法,涼涼地說道:“房費照付。”
岑溪:“……好的。”
她就說嘛,岑川大少爺的良心在她身上是不可能出現的。
不過這樣也好,起碼不會顯得和他的關係特殊。
她從很久以前就一直在勸自己,千萬不要再和岑川扯上關係。
因為,她沒辦法讓自己對岑川毫不動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