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頂天窗的夜空漆黑一片,隻有一輪圓月高懸。
街道兩旁的路燈透過敞開的車窗,將岑川那張俊美的輪廓映照得更加深邃,那雙淡琥珀色的眸子認真地注視著她,仿佛帶著誰也解讀不出的深沉情緒。
岑溪張了張嘴,一下子就詞窮了。
她覺得自己的暈車其實一點也沒有好,反而更嚴重了。
不然她的腦子怎麼更暈乎乎的了?
岑川他說這話究竟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這麼看著她?
還有他剛才對自己的那些擔心和照顧……
不行,打住打住!
岑溪再次在心裏唾棄自己。
怎麼人家給點陽光,她就一個人在暗地裏使勁燦爛?
以前給的教訓還不夠多嗎,岑川對她的照顧,隻能說明他是一個三觀正直的好青年,如果換做是其他女人,也還是一樣的!
對,沒錯,就是這樣!
她不能再有任何的期待和妄想。
岑溪深吸一口氣,清涼的晚風沁人心脾,讓她努力地挽回著所剩不多的理智。
“抱歉,是我誤會了。”
岑溪鼓足勇氣,抬起眼眸,見到岑川額前的發絲被夜風微微吹起,將他精心打理的發型吹得淩亂,這張幾乎未曾變過的俊美麵容,出現了久違的少年感。
尤其是當他微微挑眉,勾起唇角的一抹笑意,用那雙眸子定定地看向自己的樣子,更是無數次地出現在她午夜時分的夢境之中,仿佛填補了她曾經的那一段蒼白空洞的歲月。
岑川見她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眉頭微挑,難得地接住岑溪的話,反問道:“你在誤會什麼?”
“我、我我我在想你變得體貼了很多!”
岑溪被突然這麼一問,腦子立刻就短路了,說話也變得有些結巴,顯示出幾分緊張的情緒。
隻是當她說完了這句話之後,她又慢慢找回了清晰的條理,發揮她作為女演員的業務能力之一,睜著眼睛說瞎話。
“主要是,你在公館裏對我的體貼表現,讓我誤以為你演戲的時候就是這樣,所以,剛才你擔憂我的時候,我就下意識地認為你是入戲太深。”
“但實際上呢,你之前和我媽媽相處的時候,一直都在順著她;帶我上車的時候,也會幫我係上安全帶,而且你的動作還特別熟練,肯定也這麼照顧過你自己的女朋友……不是!”
岑溪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
她說得太起勁,竟然順口說出了之前的胡亂猜測。
“總之,你其實是一個體貼的紳士,是我有眼不識泰山,誤會了您的高貴品格。”
岑溪連忙跳過說漏的話,然後略顯討好地說了一通彩虹屁。
體貼的紳士?
岑川沒想到,這個詞竟然也能按在他的頭上。
但是難得岑溪能夠對他說出這麼一大通的話,而且還是專門的阿諛奉承,雖然奉承得不怎麼樣,但也讓岑川感到情緒舒暢。
不過,岑溪的某些錯誤認知,還是需要一些矯正的。
岑川削薄的嘴唇勾起一個好看的弧度,道:“你的解釋,說錯了一點。”
他盯著一臉茫然的岑溪,微微前傾上身,靠近了麵前的岑溪,清楚地看到了她臉上的緊張與無措。
“我從來沒有這麼照顧過我的女朋友,也不會隨意地去體貼其他的女性朋友。”
“目前為止,你是唯一享受這種待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