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糖走在半路便碰到了季寒,對方笑得意味深長道:“你小姨來的時間真巧。”
“不巧。”
見溫糖臉色有些冷,季寒收起了笑意,眉頭微蹙:“真是你小姨她……”
“還有我媽。”溫糖諷刺勾唇,“她們給我找了門好親事。”
“李修是什麼樣的貨色你小姨不清楚?確定她是你小姨嗎?你媽同意了?”
一連三問,可以聽出幾分怒氣。
“人家有錢唄,咱這是高攀,山雞要變鳳凰了,一家人雞犬升天!所以連我的八字都給了,估摸著過不了幾天對方就會上門來提親。”
“你才十六歲!”
“古代十六都當媽了。”
聽出溫糖話裏的無比諷刺,季寒心都疼了,話鋒一轉:“坐以待斃可不是你的風格。”
溫糖微微側目,這麼了解她?
“所以有件事想請你幫忙。”
季寒洗耳恭聽,當聽得溫糖所托,眼角染了抹異色:“這就是你的打算?”
“有問題?”
“你還真是不顧及自己的將來。”
“將來之事誰知道?活好當下。”溫糖不以為意,心意已決,“我若不釜底抽薪怎麼斷了她的念?”
有一便有二,人之貪念沒有窮盡。
“想好了?”
“置之死地而後生!”她有太多的事要做,豈容這些個醃臢事阻了自己前進的步伐?溫糖微微一笑,“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這裏……太小了!”
“有誌氣!”就喜歡她這果決的性子,季寒眉眼含笑,“那就放心交給我吧。”
“謝謝。”
季寒揉了揉溫糖的頭:“別謝,生分。”
“能不能改一改你這一言不合就動手動腳的毛病?”
“很合拍啊。”見著你就想親近,這毛病怕是改不了了。
溫糖淡掃一眼:“真正的男人懂得自我克製。”
“糖糖,你怕是不了解男人!”季寒猛然一扯,將溫糖拽入了自己的懷中,低頭目光熾熱,“食色性也!麵對自己喜歡的姑娘,畏手畏腳是懦夫所為。對你我已經很克製了,因為尊重。可若換做以往……”
“怎樣?”
四目相對,沒有想象中的旖旎。一個目光清冽,不羞不惱,隱隱還泛著一絲玩味、一絲威脅。一個眼底深沉,心口怦然而動,卻是猛然扭頭,頗為不自在地輕咳一聲,自我小聲嘀咕道:“該死地想讓人就地摁倒。”
“你說什麼?”就地摁倒?活著不好嗎?
“以後別隨隨便便盯著人眼睛瞧。”不知道你這個樣子更勾人嗎?媽的,這性子怎麼就這麼對自己的胃口!
“怪我咯?”是誰摟摟抱抱來著?
季寒頓時語塞,覺得自己再多呆一會會忍不住那突如其來的衝動,轉身近乎落荒而逃:“我去辦正事。”
溫糖失笑,還真男人呢,就一毛沒長齊的毛頭小子,到底還是太年輕!
“等等……”溫糖一把拽住季寒,順手塞了幾張鈔票過去。
“這……”季寒垂眸一瞧,一百塊?丫頭哪來這麼多錢?
“辦事總要打點。”
“你……”季寒驚詫過後勾唇一笑,終歸什麼也沒問,“等我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