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金寶此時一點沒慌神,反倒極為冷靜,說出來的話條理分明,回頭看了溫糖一眼:“我二姐不是一般女孩子,你問都沒問憑什麼說她被人糟蹋了?”
陳旭青在心底為溫金寶喝了聲采,小子不錯啊,你姐沒白教你。
“陳哥,我看我姐現在確實不舒服,你說說看,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本來我是要去鬧洞房的,走到半路發現自己落東西,便回來拿,遠遠看到你姐正想喊她,結果不知怎的她就昏倒了,我還來不及上前查看,就看到這個鬼鬼祟祟的男人扛了她就往屋裏走。待發現他對你姐欲行不軌,我就當場把他給拿住了,萬幸沒出什麼事。想著今天是你大姐的好日子,不想壞了她的禮,這才悄悄請了陸書記和村長過來。”
啥?沒成?王桂花眼底透出濃濃的失望,那陳旭青把他們王家人都叫來幹嘛?心底忽然升起不好的預感,朝娘家人望了一眼。
“唔唔唔......”伍貴全拚命掙紮,似是想開口說話。
溫國棟一把扯下伍貴全嘴裏的抹布:“你敢害我閨女?”
“不是不是......我是看她暈了,身邊又沒別人怕她出什麼事才把她抱進了屋,我一片好心呐,怎麼會想害她......你們別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呸!你好心?你要真好心就應該喊人來或者把我閨女送到醫務所,而不是直接把她抱回家了。再者,她胳膊上的傷又是怎麼來的?肯定是你行不軌時二丫反抗......你還敢狡辯說是好心?”說到這裏溫國棟一頓,仔細看了伍貴全幾眼,似想到了什麼,問,“你不是我們村的,在我們石榴村好像也沒什麼親戚吧。你咋知道我們村今兒辦喜事?說,你是怎麼混進來的?”
這話問到點子上了,伍貴全脖子一縮,不敢看溫國棟,明顯的心虛。
“我認得你,紅花村的伍貴全。”
聽聞陸雷鳴一語,伍貴全頭一低,支支吾吾應道:“是、是我......”
陸雷鳴眯了眯眼,走上前來,一股子壓迫感使得伍貴全顫顫巍巍。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陸雷鳴不怒自威,沉聲開口,“說!”
“我我我......”伍貴全牙根一咬,猛然抬頭,抬手指向王桂花,“是她!”
“你胡說什麼?我都不認識你。”
“不認識?嗬嗬......”伍貴全氣極反笑,又朝王家人指了一圈,“還有他、他、他、他......”
王秋花等人連忙退避三舍:“你別瞎說,我們都沒見過你。咋逮誰都咬呢?”
“你是沒見過我,但是事你們王家人都知道......”
王桂花急眼了,怕伍貴全真把自己給抖出來,一口打斷:“他爹,這人壞事沒做成反倒倒打一耙,這種人本就黑了心肝,嘴裏沒句實話,這是在推卸責任呢......”
“那他怎麼不指我?”到了此刻,溫國棟要還覺不出蹊蹺就枉為男人了,一想到自己的女兒險些被人糟蹋,還是被自己的枕邊人和娘家人串通一氣喊來的外人......別說心寒,四肢百骸都跟著涼了。
“那我咋、咋知道啊......決計是聽說了我以前......”王桂花生了急智,給了自己一耳光,“都是我以前對二丫不好,讓他給鑽了空子,往我們身上潑髒水,他真是喪盡天良了!他爹,你相信我,真不是我啊,二丫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啊,以前是我錯,可我都改了不是嗎?我怎麼會......”
“你怎麼不會?你才是喪盡天良的那個,我也是被你畫的餅給迷了心才......”伍貴全悔恨地對著眾人磕了個頭,“陸書記,前幾個月她和她爹媽兄弟就來找過我,說是......”
伍貴全一五一十將事情原原本本說了,說完還舉手對天發誓:“我要是有半句假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你們要是不信,我這還有證據。”
王桂花驟然色變,咬著嘴唇,指甲掐入了掌心,一雙眼死死瞪著伍貴全,似要將人給瞪出個洞來。
“看我幹啥?幸好我當初留了個心眼,不然我就被你們給害死了......”說話間伍貴全連忙從兜裏掏出那張紙條,因為過於急迫,剛拿出來就掉到了地上。
王桂花眸光一閃,動手就要去搶,陳旭青快人一步踩在了紙條上,冷笑一聲:“您急什麼?這不知道的以為您要毀滅證據呢,那可就是不打自招了哦。還是我來吧!”
王桂花心口一涼,這下該怎麼辦啊?急得連連朝娘家人使臉色。王家人此時早沒了主意,哪顧得上她?要不是門口有人守著,陸書記和村長都在,他們早跑了。
陳旭青彎身,眾目睽睽之下撿起了那張紙條:“呐,大家都看仔細了?我沒動手腳吧?”
說著手一揚,也沒看,而是交到了陸雷鳴手裏:“陸書記、村長,你們瞧瞧。”
基本已經無需看了,就是這麼個事,但是陸雷鳴倒也好奇這些人究竟是怎麼協商的,待看清紙條後臉色一變,不由朝王桂花及王家人掃了一圈,真夠可以的,這不是喪心病狂嗎?隨後將紙條遞給了李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