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如此,千手婆婆也並沒有停下動作,此時此刻,她勢必是要帶走這個“活祭品”的!
關鍵時刻,反倒是土地翁猶豫了,那土刺竟然走偏了位置最後生生停了下來,隻是劃傷了千手的手臂。
千手婆婆冷冷一笑,沒想到都這種時候了,土地翁竟然還在擔心會見血這種事,遂而舍不得對她下殺手!
的確,或許他早已經見識過地獄的模樣了,所以才會極力避免那一幕的再度到來。
但這般行徑,是何其軟弱和猶豫啊,真正見識過地獄的人,就應該學著心狠才對,心狠才能拚得出一線生機!
如土地翁這般的人,哪怕功力再怎麼高出了她一個境界,也無法鬥得過她……
千手婆婆的移形換影被打斷,隻能拖著受傷的傷口,當即從背上伸出了八條蜘蛛腿來,一溜煙地爬上牆壁溜走了。
土地翁還想再追,卻遭受了一個被感染的傀儡突然襲擊。
開了花的冥花和沒有開花的冥花那是兩種狀態。
沒開花的時候,它們尚且還會有所顧忌,既能躲火,也會避毒。
可開了花那就不一樣了,仿佛一下子就被剔除了所有魔植的其他屬性,最後隻剩下了“掠奪”這一個選項。
為了更為肥沃的土壤,更為鮮美的血液,它們會摧毀掉一切東西,甚至包括它們自己……
別說是敢追著土地翁打了,就算是抬著毒娘子的那一批人,它們也不曾畏懼過。
一切都亂套了,冥冥之中,他想要去維係的東西,原本就脆弱得像一張紙。
土地翁沉著臉把麵前的人變成了一尊泥像,唯有將人的骨頭都化了,他們才不會繼續被冥花所控。
那人死去的時候,並沒有帶上任何痛苦的神情,可即便是死了,那些可恨的死亡之花,也能從土像中鑽出花枝來,繼續肆無忌憚地盛放著。
從一開始土地翁就明白,他所學的功法,其實是最難抑製冥花生長的法術。
不僅不會抑製不了它們的生長,甚至還會助長其魔性,最後造成無法挽回的殺戮。
否則,五百年前的那一天月圓之夜的晚上,整個鎮上不會在月圓之夜當天死那麼多的人,最後也不會僅留下他一個人,還在這兒繼續苟延殘喘著……
一切不過又是輪回吧了,晦月陰陽陣也好,血煞陣也罷,真以為他們這些惡人裏麵,就沒有一個懂陣法結界的人在嗎?
可是那又如何呢?
在這個死亡之地,除了帶來新一輪的死亡之外,什麼都不會發生。
外麵的盼著他們死,他們這些惡人死有餘辜;甚至就連裏麵的人,也有在盼著他們死的,這叫裏應外合。
既然有人處心積慮把這裏改造成了煉蠱之地,又怎麼可能讓他們輕易找到活路?
所有的一線生機,隻不過是為了讓你更加絕望的陷阱而已。
即便如此,千手婆婆也並沒有停下動作,此時此刻,她勢必是要帶走這個“活祭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