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明明身為籃家宗室的小少爺,卻弱小到路邊那些欺辱他姐姐和父親的小混混都打不過一樣,現在的他,也無力去守護一個明明比自己還孤苦無依的人。
唯一能夠做到的事情,似乎隻有像一個小尾巴一樣跟著譚堰,好早一點得知對方平安的消息。
然而現在,他連唯一能夠做到的權益也要被剝奪了。
這不是譚堰第一次想送他回喀木城去,昨天他醒了之後,對方就和其他兩個問心坊的人商量著要先把他平安弄回去再說的。
隻是當時被他堅決的反對了下來,他是和小姐姐一起來的,就算要走,那也應該和對方一起走才是。
他一直在擔心著那個小姐姐的安危,即便回去也無法心安的,寧願頂著被姐姐罵的風險,也要先將人找到再說。
而且,當時那種情況,他們的人手明顯不夠。
若譚堰真的一出赤脊石林就把他往喀木城送的話,這一來一回花費的時間隻會讓小姐姐這邊多一分危險。
反正他答應了對方這次絕對不會亂跑的,也絕對不會再離開譚堰的視線,倒還不如先一起把小姐姐救回來再說……
可惜,同樣的理由,現在卻沒有什麼說法力了。
籃夕陽擔心自己會打擾到其他人,平時那麼愛說話的人,一路上都沒有開口說什麼話,正因為如此,所以,當那些問心坊的女弟子們和譚堰一起分析小姐姐可能逃往的方向時,他把全部內容都聽得一清二楚……
那不是他能夠去的地方,甚至連譚堰和其他問心坊的人都沒有可以全身而退的把握。
“譚大哥,我真的不能再繼續跟著你了嗎?可我擔心小姐姐……”
“夕陽,接下來我們要去的地方太危險了,有仙資的人尚且自顧不暇,恐怕無法留有多餘的精力來保護你,你還是聽話地先回去吧。”
籃夕陽身上的傷口已經好得差不多了,就是衣服上的大片血跡刺眼得有些嚇人,整個人也因為之前的失血過多,顯得有些臉色發白。
這一路走來他都表現得像空氣一樣安靜,唯獨在提及和輕語相關的事情時才會據理力爭。
譚堰知道他是真的關切著那個丫頭的安危,但卻又真的無法再任由對方繼續深入下去了,接下來的路太長,不是他一個凡人能夠吃得消的。
特別在麵對少年蒼白的臉色時,譚堰就更是無法任由對方這般跟著自己:“不過你放心,我答應你會那小姑娘帶回來的……”
“而你一夜未歸,你姐姐那邊肯定也急壞了,你先回去讓她安心,待我把人找回去之後定會親自登門請罪,把這次的事情解釋清楚。”
籃夕陽拽緊了掌心低垂下腦袋,他知道自己不可能再任性下去了,甚至多說一句都是在浪費時間,最終也隻能默默地進行了妥協。
隻是在被兩個問心坊的女弟子送走時,他還惦記著輕語,一步三回頭地叮囑著譚堰,讓其一定要想辦法把小姐姐帶回來。
就像他明明身為籃家宗室的小少爺,卻弱小到路邊那些欺辱他姐姐和父親的小混混都打不過一樣,現在的他,也無力去守護一個明明比自己還孤苦無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