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無邪絲毫不慌,拉著身後的小球目不斜視地繼續前行,守衛明明瞧見了他手中的奇怪之物,卻硬是沒一個人敢出聲去叨擾他。
而輕語就有點慘了,一會兒在天上飛著,一會兒被人牽著在地上飄著,它一路上被人拽著亂轉,鈴鐺聲叮叮當當地響個不停,那人像是故意在捉弄它一樣,沒有讓它有過片刻的停歇,即便到了自己的夢裏也依舊累的夠嗆。
在這之前,輕語還從來沒有這般被人戲弄過,直到被人戲弄過了之後,才終於體會到了被強者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心酸。
直到她大徹大悟,萬般後悔地從夢中驚醒了過來,這才終於擺脫了魔爪。
輕語從優縣婆邏的樹根處醒來時,出了一身的汗,臉色看上去還慘白慘白的,神色甚為慘狀。
彼時的優縣婆羅也早已經午睡好了,天邊的夕陽掛在了地平線上,瞧著輕語睡醒了,還不忘給她打起了招呼。
“小丫頭,你醒了呀,睡得好嗎?”
輕語嘴角癟了一下,後知後覺地回憶起了夢裏的內容,搖了搖腦袋道:“樹爺爺,我做噩夢了。我夢到了搶我鈴鐺的人……”
輕語花了大量的口水,形容了自己噩夢中被人欺負的場麵,卻逗得樹爺爺咯咯直笑。
“你的夢真是有趣,莊周夢蝶,蝶夢莊周。”
優縣婆羅是神木,它睡覺的時候是不會做夢的,所以對輕語夢到的內容格外感興趣,仿佛在聽別人講小故事。
輕語憤恨地揚起了小拳頭,憤憤不平道:“就是啊,最可惡的是那個人欺負我就是了,還非說是他在做夢,非要我按照他的心意來變化。”
簡直就是豈有此理,喧賓奪主!
輕語在這之前還沒有遇到這般討厭的人,若是非要找出來一個的話,那就隻有當初從它手裏搶走了鈴鐺的仙界戰神了!
輕語越想越氣憤,認定了在夢中捉弄自己的人,十有八九就是那個可惡的戰神。
沒想到即便到了夢裏,它都還要受到對方的欺負!
“你在此地睡覺,是很容易被心裏那些沒有解開的魔障找到機會乘隙而入的。”
優縣婆羅打斷了輕語的反思,搖晃著樹枝道:“上次是你那婆婆,這次是天神嗎?小娃娃,你心中的結很多嘛。”
輕語好奇地看向優縣婆羅,認真反省道:“樹爺爺,我是不是生了很嚴重的病啊?烏前輩說,心魔劫很難過的,別人是不是和我不大一樣?”
“心魔這東西,誰都會有的,想過嘛……說難也不難,說簡單也不簡單。”
優縣婆羅沉默片刻,一邊安慰著輕語,一邊開始發表起了自己的看法來。
“其實小娃娃你也用不著太過擔心,當心魔劫出現的時候,恰恰是為了提醒你問題所在,重要的不是去如何戰勝它,而是如何化解它。”
世人都怕心魔劫難,於它看來卻不過是佛陀的一種考驗罷了。
一切都是為了幫自己去祛除修道者本身的迷霧,不失為一種更了解和完善自己的途徑。
君無邪絲毫不慌,拉著身後的小球目不斜視地繼續前行,守衛明明瞧見了他手中的奇怪之物,卻硬是沒一個人敢出聲去叨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