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沒了聲音之後,原本還在周圍伺機而動的幾頭豺牙貘,也隨即像是終於意識到了輕語的“不好招惹”。
可就在它們打算夾著尾巴散去時,輕語卻並未把劍收入劍鞘,而是看向不遠處的草叢,再度開起了口來。
“不用再躲了,你是這個人的同夥吧,之前院子裏的那些豺牙貘是你招來的。”
躲在暗處的身影顫抖了一下,但卻並沒有如輕語所說的那般及時現出身形來,而是打算悄悄地撤退離開。
輕語的目光仿佛能夠穿頭樹林一般,瞧見他的動作後,又再度出聲道:“你若敢背向我,我便會在下一刻直取你性命。”
輕語的聲音聽上去並沒有什麼威懾力,不知道的人甚至還以為她僅僅是在自言自語而已。
可當一枚泛著寒芒的冰刀,正一動不動的懸浮在那道身影的頭上時,男人便深知對方這話不是在開玩笑了。
“道友饒命,這中間定是有什麼誤會!”
隨即,一道身影舉著雙手,一邊拿眼睛斜著麵前的飛刀,一邊神情緊張地從林子裏走了出來。
而那幾頭原本打算散去的豺牙貘,隨即也拉慫著腦袋,退到了男人的身後。
輕語粗略地抬眼打量了一眼現出身形來的男人,頭頂上染著一撮小黃毛,一副經常混跡於三教九流之地的小混混裝扮。
看上去也才十七八歲的樣子,不過,人顯得格外的精神和老道。
至少在裝蒜這種事情上,他可就比地上已經死透的那個小乞丐熟練多了,完全看不出絲毫在撒謊的痕跡。
“哪有什麼誤會?你和他不是一夥的嗎?剛才一直在讓那些豺牙貘掩護他跑路。”
輕語並不急著出手,而是待劍上的血都流幹之後,緩緩地把劍身收入了劍鞘中。
這把劍隻是把粗製品階的鐵劍而已,還沒有達到殺人不沾上血跡的地步。
不過,即便她收了手中的劍,從林子裏被逼著現身的男人,也絲毫不敢輕舉妄動就是了。
在他頭上懸著的那個飛刀可比輕語手中的劍看著要危險得多,他連吐出的呼吸仿佛都能夠被其所凍結掉。
“道友真的誤會了,我可是正兒八經的仙門弟子,怎麼可能和一個穿著破爛的乞丐是同伴。”
黃毛少年的臉上露出了苦巴巴的神情來,隨即繼續開始解釋了起來。
“之前也是這臭乞丐一口一個大俠的叫我,然後騙我說有惡徒在山上行凶,我才跟著過來搭把手的。”
聽對方這說詞的意思,他不僅不是加害於輕語的人,反而自身也是受騙者的樣子。
“好在道友功力不俗,並未被我誤傷,我也是剛才聽了你二人的對話之後,才弄明白這中間的是非曲直的。”
黃毛少年解釋得極為誠懇,可惜輕語這次卻是一個字都沒信。
可即便自己是不信的,輕語卻並未急著表露神態,而是轉而追問對方道:“你是仙門中人?”
男人沒了聲音之後,原本還在周圍伺機而動的幾頭豺牙貘,也隨即像是終於意識到了輕語的“不好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