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士小姐正巧過來換吊瓶,她見到我來顯然已經習以為常了。
“霍太太又來看你先生啊,今天好像來的有些晚,我們還以為你今天來不了了。”
“他今天的情況怎樣?”我問,一邊熟練的拿起床頭的濕毛巾一點點的幫他擦拭手臂。
“情況挺穩定的,你放心吧,我們主治醫生說了,醒來也就是這幾天的事情了。”小護士每每都喜歡安慰我,從前說的是按照她們的經驗來看,快醒了,後來變成了按照常理推論也該醒了,再後來為了讓她們的話具有一定的權威性,硬生生的變成了我們的主治醫生說了。
我微笑的點了點頭,沒有再問什麼。
“對了,下午的時候,有個五十多歲的先生來過,什麼都沒說,就留下了一個花籃走了。”小護士指了指茶幾上放著的大花籃說道“模樣看起來有些眼熟,不過霍太太是大明星,認識的人肯定也都是我們常能在電視裏見到的。”
五十多歲的男人?我楞了楞,腦海中隨即想起的唯有陳大導演一個人。他……來做什麼?三個月前當他的妻子毫不留情,喪心病狂的用匕首向我刺來,卻不想最後重傷到了霍向東後,陳國棟曾來求過我。
他跪在我的腳下,我則木然的坐在霍向東的病床旁,那一天冷寂的病房內儀器的聲音聲聲作響,格外清晰。
“你還來做什麼?是不是覺得你的妻子那一刀沒有刺在我身上可惜了,你打算親自過來補上那一刀?還是你特意來看我的熱鬧,心裏應該覺得特別舒坦,出了一口悶氣了吧?”我彼時是冷笑的說的,語氣幾近刻薄。
陳國棟垂著頭,半晌才用嘶啞的聲音開了口。他說“我是來求你放過她的。”
“求我?!放過她?憑什麼?”我自嘲的說道“你有什麼資格求我?也是,因為我沒死成,所以你來了,如果現在躺在病床上的人是我,你會不會替我也求求你的妻子?!哦……那個時候怕是已經晚了。陳導,你請回吧,關於這次刺傷,我一定會走法律程序的。”
“秦冰,她也是因為菲菲的狀態才會受 刺激的,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我知道,現在說這些都是狡辯,我也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錯,可是……算我厚臉皮,算我不知羞恥,我隻是想求你能看在她也是一個母親,也是為了自己的孩子才傷害到霍少的份上,至少……至少不要讓她離開菲菲身邊。”陳國棟的說的極是情深意切,可我卻覺得心越發的冰涼。
說到底,他的心裏,他在乎的也隻有她們母女。若是正常的父親,隻怕這個時候會不惜找那個想要傷害自己女兒的人拚命吧?!
“不可能。”我斬釘截鐵的說“這就是我的答案,就算你怎麼求,我給的答案也隻有這三個字。請轉告她,如果霍向東有什麼意外,我會找她拚命的!”
洪叔見我和陳國棟的談話氣氛並不好,再加上那時候才剛剛事發,洪叔對於出了這樣的事情也十分氣憤,見我不想繼續談下去,更是毫不客氣的一把拖起了他來,直愣愣的往外推。
臨到門口的時候,陳國棟一把把住了門把手,他戚戚然的看了我一眼,深深歎了一口氣,本想說什麼的,終是沒有再開口說出來。
好半天後,洪叔才回來,他走到我身邊,伸手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
“傷心了吧?其實,也難怪陳導會來,他那邊怕是也是筋疲力盡了。”洪叔說,與之前義憤填膺的模樣想去甚遠。
我微微詫異的抬頭看去,卻見老頭子一副了然的模樣正迎接著我的視線。
“很奇怪我為什麼還會替他說話?”
“恩……我以為您該很恨他們的,或者也會有些怪我,畢竟如果不是因為我,他不會現在躺在這裏,生死未卜的。”我有些苦澀的低頭。
“胡說,什麼生死未卜,我隻相信醫生告訴我們的,手術很順利,霍少很快就會醒來的。”洪叔微微嚴厲的叱嗬,歎了一口氣後繼續說道“哪有什麼恨,隻是有些不甘願罷了。我聽說陳夫人被警方帶走之後,精神一直很恍惚,怕是也是這段時間受的刺激太沉重了。人那,總有那一道跨不過的坎,在那一道坎前麵你會看明白很多東西,領悟很多東西。少夫人,現在的你和霍少其實都站在了那道坎的前麵,霍少我倒不擔心,從不久前我就發現了,他已經跨過去了,現在……差的就剩您了。”
繁華夢燼
抱歉抱歉,因為職業關係,6月份是期末實在是太忙了,沒辦法準時更新,明明都是快完結的節奏了,卻還要讓親們等,抱歉抱歉!另外,菜包子和飯桶的故事會有長番外講訴,親們不要著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