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識的積累不是一蹴而就的,技術的進步也是。
所以,獲得了叛逃者就以為自己是天選之子的方浩然,實在太狹隘了。
鳳頌雅跟著民警一戶一戶詢問摸查,大概一個多小時後,帶隊的老警察接到了消息,嚴肅的很,“找到你的朋友了,但是現場很危險,還有另外兩個女孩子。”
他就把三人都被綁成木乃伊狀,屋子裏還以後遙控炸br彈的情況講了一遍,末了叮囑,“現在你們什麼也做不了,那棟樓正在疏散,現場非常危險,我們會試著先把人挪出來,我建議你們回家等待消息。”
鳳頌雅控製不住眼淚,“我怎麼能回家,怎麼坐得住?不可能的。”
結果沒等她哭著跑到那棟樓附近,眼鏡先彙報了新消息,【她們身上沒有炸彈,被警察抬出來了。】
三個人大難不死,集體僵硬著身體小幅度活動,薑曉和劉靜欣抱在一起哭,一邊兒哭一邊哆嗦,哭了一會兒回過神,還問,“從我衣服上能看出來我尿褲子了嗎?”
劉靜欣的悲傷情緒都被她講沒了,衝她後腦勺一巴掌,“能啊,看見也沒轍,反正你脫掉沒得換,死心吧。”
朗清揉捏按摩自己的手指,看著這姐妹倆互相打鬧,長長呼了一口氣。
鳳頌雅從遠處跑來,一把抱住兩個人,邊哭邊罵,“你們怎麼回事?說了要小心要警惕……”
劉靜欣看到她跟見到親媽一樣,嗷嗷地將人捂在自己洶湧的胸前一通揉搓,“你叫人來救我的嗎?”
鳳頌雅被揉的呼吸困難,奮力掙紮出來,一巴掌拍在她肩膀上,“你還笑?還笑?我叫你笑!”
“不笑我難道哭嗎?”劉靜欣翻白眼,“走走走,跟警察叔叔請個假,我們先弄點兒吃的去。”
辦案民警都驚呆了,這幾個姑娘也算是死裏逃生了,怎麼就這麼鎮定呢?
薑曉做起套兒來戲精的很,宛如百變狐狸精,現在丟了外麵的皮,整個一條傻狗,一點兒也不害臊地指著自己的褲子,“哪怕不吃飯,我也得換條褲子去啊,長到二十多還尿褲子,活不下去了。”
劉靜欣抽她後腦勺,“你的腦子呢?給我吐出來裝回顱骨裏去?”
薑曉當即回身跟她互毆,“你腦子才狗吃了呢!”
鳳頌雅有千般情緒,萬眾惆悵,讓這倆活寶鬧騰的,一點兒也提不起來了,沒好氣地拉一個拖一個,“走走走,吃飯洗澡換衣服。”
朗清揣著袖子跟在後麵,慢悠悠地,看了好半天夜空,忽然沒頭沒腦地問了默默跟在旁邊的曲天昭一句,“喂,小夥子,哪個是你女朋友?”
曲天昭指了指鳳頌雅,“那個。”然後繼續沉默。
朗清歎了口氣,唉,小年輕,當年我身邊也有這麼個安靜沉默的小夥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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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念一夜沒怎麼睡,第二天一大早起來,看早間新聞,本市緊急播報,詳細敘述了頭天晚上,某男子因感情糾紛,將三個女孩綁架到一起,並在居民樓的中央安置自製炸br彈,最後警方如何解救人質,又拆出危險物品。
看得她心驚肉跳,顧不上隻有早晨六點半,給鳳頌雅打電話,“喂,小雅,你還好嗎?安全嗎?”
安全得不得了,鳳頌雅在本市著名的溫泉會館,肚子上壓著劉靜欣的頭,小腿上壓著薑曉的大腿,她自己腦袋後邊是朗清的腰。
迷迷糊糊被吵醒,打著哈欠安排程念分別給這幾個人帶衣服來。
程念莫名其妙,“你們三個昨天一起住會館了?”好閨蜜私下約會不帶我什麼的,莫名有種被拋棄了的感覺。
鳳頌雅困到幾乎要昏迷,呢喃叮囑,“等你來了告訴你,發生了非常可怕的事情。”
程念當時就跳起來,從自己的衣櫃裏、還有鳳頌雅留在這裏的衣櫃扒一通,吃力地拖著兩個大箱子出門,一路趕到會館,早晨七點半不到。
四個女人素麵朝天,對著幾碗稀粥眯著眼睛打瞌睡,身上都是會館的浴衣,茫然的神氣宛若四胞胎。
程念進門都呆了,“你們這是怎麼了?”再看朗清,這位姐姐又是誰?
劉靜欣眯著眼睛看她,拍拍身邊的座位,“來,姐姐給你講個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故事。”
聽了薑曉、劉靜欣三人的遭遇,程念愧疚的不行,“都是因為我,要不是我起頭,就不會這樣了。”
她覺得都是因為自己不夠幹脆,沒有好好拒絕方浩然,姐妹們才想著為自己出氣,才會這樣。
朗清叼著果汁吸管,撐著下巴,擺擺手,“神經病哪怕世界上沒你,也會作妖,我多幹脆、多利落,還不是這樣了。”
五人對坐沉默半晌,最後齊齊歎了口氣,世界太危險了,當個女孩子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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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六個多月之後,方浩然才被宣判,罪名長長的一串兒,什麼黑客破壞國家安全、危害公共安全、綁架、非法獲取巨額收入等等。
鳳頌雅聽過就算了,隻記得這家夥這輩子別想從裏麵出來了。
再加上叛逃者從他身上剝離的時候手段暴力,方浩然的腦域遭受了不可逆的損傷,現在是健忘、動作不協調等等,幾年後估計就早早老年癡呆了。
時間已經到了炎夏,鳳頌雅操起老本行,劉靜欣吐槽她年紀輕輕的跟個媒婆一樣,就愛組織各種集體活動,姑娘小夥子的一起玩兒,幸好沒搞什麼尷尬活動,如果有自然看對眼的,算是緣分。
薑曉大學畢業,研究生念的非常鬆散,時不時跑到念雅來打工,聲稱要預定以後的工作崗位。
鳳頌雅算算收支,覺得可以再擴兩個門店了,當然公司管理層要擴招的,人選嘛,先發給朗清,{美女,想換個工作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