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李旦等人不同,此刻的陳潔相比之前更加渴望能夠進入到那個地方,因為隻有這樣,才能擁有真正的自己。
不過,令她感到意外的是,蒂娜小姐聽完她的話之後沒有任何猶豫,就明確否認了她的猜測。
“這個世界之外並沒有另外一個世界。”她的聲音依舊平和悅耳,讓人生不出一絲質疑的勇氣。此刻,陳潔的內心是絕望的!
哪怕,在得知之前的自己隻是被人操縱的缸中之腦時,她也沒有放棄這一線希望。從她作為一個意識,在實驗室誕生之日起,腦海中始終抱有的那個堅定信念,在這一刻,像一個落在地上的玻璃杯一樣,徹底碎裂了。
也許,陳潔不是美國軍方的第一個缸中之腦,但絕對是最完美的一個。從她出現在這個世界上開始,她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作為一個獨立人格存在的意義。
最初,從懵懂中醒來,她沒有急於追問自己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她相信隨著自己越來越強大,所謂答案,一定會自己跳出來。直到識破李旦的身份,她忽然明白,所謂成功其實隻是要找到一把鑰匙,去打開一扇門,進入到另一個世界。
她一直在猜測,自己的這一世可能是被某種特殊的力量重新組合而獲得新生。
但是,這一刻蒂娜小姐卻告訴她,那扇門和那個世界是不存在的!
巨窗後麵,窗簾掀起一角,蒂娜小姐看著黯然離去的陳潔,輕輕搖了搖頭。內心也有些波動,但是,沒有辦法,這個秘密絕對不能說。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
陳潔沒有回到國內,連Amy也沒有接到任何通知。不過,接下來的幾天內,先是歐洲、然後是美洲,美軍的一些基地和巡遊的艦船接連遭襲,不過凶手卻一直沒有找到。
無他,連監控都拍不到,除了遇害者忽然間脖子開始噴血,畫麵裏就沒有其他東西。
在美洲東海岸的一大大型美軍基地裏,十七名軍官和士兵深夜遇襲,其中一名叫威廉的中士使勁兒捂住頸部的傷口,堅持到了救援人員到來。成為連續襲擊事件中唯一的幸存者。
“你確定沒有看到任何人或者動物?”
一位準將正在對威廉進行問話,這種談話已經進行了三次。從威廉脫離危險開始,每天一次。
不過威廉一直堅持自己的判斷,他隻是忽然間感覺脖子疼,然後就發現一股鮮血噴到了操作台上,他立刻意識到這是自己的血。憑著本能,他抬手就死死地捂住了疼痛的地方。然後就意識越來越模糊,直到被送到醫院蘇醒。
軍方和醫院組織專家對死者和威廉的傷口都進行了多次檢查,最終確定,所有的人的傷都是被鋒利的刀具切開頸動脈。凶手對下刀的位置選擇非常精確,下手也格外果斷,一刀切開,便離開,絕對沒有補刀一說。
軍方的混亂相比於民間,似乎隻是洪流之中的一條小水溝。
自上月下旬日開始,變異生物在全美各地都開始不斷出現,與華國的情況類似。但是,從某種程度上說,更加糟糕。
當然,這些事情普通百姓並不清楚,他們隻是被政府告知,在家要關好門窗,外出要鎖閉車門,遠離任何動植物。家中飼養的寵物最好送到當地警局,集中處理。所謂處理,其實就是集體安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