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當”。
湯圓剛剛準備站起身來,身後忽然傳來清脆的響聲,好像是手指敲擊木板,這個聲音他小時候在繼父工廠的木工房裏聽到過。
那種質地很好的木板,剛剛鋸好後,木工師傅總喜歡用手指彈一彈,聽聽木料的聲響。似乎這樣可以辨別出木頭是不是夠直溜。
當然,也可能這隻是那位老木匠的個人愛好。
湯圓噌地一下站起來,轉身看向後麵,十幾步之外,最顯眼的就是那座大墓。
墓外層是已經結成硬殼的泥土,但是從坍塌的一半可以看到泥土下麵用轉砌了厚厚的一層。從磚的顏色看,應該是有些年頭兒了。
他凝神靜聽,很快當當聲又起,這次湯圓聽得很真切,聲音確實是從大墓那邊傳來的。
看了一眼坍塌處露出的一個黑漆漆的小洞,湯圓的心攥成了一團。
太他麼邪乎了!
墳裏有敲木頭的聲音,難道是有人藏在裏麵?
湯圓猜想,裏麵會不會是老鼠之類的。可惜,小時候的苦日子讓他知道,老鼠啃木頭的聲音絕對不會是這種節湊,而且也不可能有這麼大聲兒。
看這個墓這麼大,會不會是古代有錢人留下的,這樣的話,也許是有盜墓的困在裏麵了?聽到我打電話,就敲木頭求援?
此刻的湯圓感覺自己的頭皮麻酥酥的,一種冷意不自覺地從腳跟沿著大腿、脊椎一路升到後腦勺。
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哪怕大腦在分析這盜墓賊的可能性,但下意思裏,恐懼一直在不斷累積。
他更希望,裏麵真的是盜墓賊,雖然心裏感覺可能性不大,畢竟走了這麼久,鐵鍬、撬棍、繩子、白石灰等工具一樣都沒有見到,甚至連腳印都沒有發現。
不能過去,萬一真的是鬼或者僵屍什麼的,我手裏什麼都沒有,怎麼幹?
內心激烈的鬥爭著,但腳步還是忍不住一點點向著大墓靠近。直到再次看到墓邊的凹地,他才警醒過來,我這是幹什麼呢?
明明知道有危險,怎麼會自己走過來?
木頭的敲擊聲再次響起時,湯圓不管不顧,拔腿就跑。腳下一空,他直接衝進了凹坑,身體在地上滾動了幾米。
很快爬起來後,他又踉踉蹌蹌地跑起來。
很快,他感覺到兩腿有些發酸,自己正在上坡,雖然頭一直隻暈暈的,但是那種敲擊聲總是不時地響起,每一次都像是發令槍,隻要一聽到,湯圓就會拚命加快腳步。
不知道跑了多久,眼前的土地已經黑黃交叉,長期缺乏鍛煉,湯圓已經有些上氣不接下氣。
就在眼前金星亂穿的時候,他聽到了一種不一樣的聲音!
“嘀-嘀-”
是汽車喇叭,是薇薇安,這個女人!
從打電話到現在至少得半個小了吧,她還在執著地一遍又一遍地按響車喇叭!
這個單調、刺耳的聲音對湯圓來說,比交響樂還要動聽。
他深一腳淺一腳地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狂奔。
很快,滿臉焦躁的薇薇安看到了湯圓的身影出現在前方。這個身影移動很快,他好像是在跑!
不會是有什麼在追他吧?
薇薇安彎腰從駕駛座下麵拉開一個隱藏著的小箱子中,裏麵是一把銀色的點44口徑沙姆之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