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某對鄭某和國欣所生的兒子生出恨意,其實是環境所致。
一個人在順境中很容易產生包容之心,但從家財萬貫到一文不名的時候,她的心態徹底變了。
她覺著眼前自己所承受的一切苦扼都是這個隻會到自己懷裏來撒嬌的孩子帶來的。
在一天深夜,鄭某借酒澆愁徹夜未歸,王某的憤怒達到了極點。
第二天鄭某回到家裏的時候,滿屋飄著濃鬱的肉香,王某和父母都在睡覺,兒子不在。
此時他頭腦已經清醒過來,想了想,估計是嶽父送兒子去幼兒園後,又回來補覺。
一夜酒醒,唯一的感覺就是餓。
他走到廚房,高壓鍋裏確實燉著肉,看起來是紅燒小牛肉,滿滿一鍋。
旁邊還有蒸好的米飯,估計這是嶽母做的。
公司出現危機之後,老兩口基本沒有說過什麼,辭去保姆之後,他們就默默地接過了做飯、送孩子的活。
吃著軟嫩鮮香的小牛肉,他有些愧疚,覺著自己對不起二老。人生在世怎麼可能沒有點溝溝坎坎,自己一蹶不振,這是不對的。
含淚吃下一碗小牛肉伴米飯之後,他來到自己的臥室,卻意外發現王某已經醒來,坐在床上看著自己冷笑,臉色有些蒼白。
鄭某沒說什麼,轉身準備去洗澡。
王某卻指著他嘴角的飯粒問道:
“那鍋肉香吧,再去吃點,都吃掉!”
越說聲音越高,鄭某以為她在嫌棄自己酗酒,尷尬地笑了一下,說道:
“你媽的手藝真好,特別香。”
王某聞聲笑出聲來:
“那不是我媽做的,是我熬了一夜特意給你做的。”
她說話的時候咬著牙,聲音裏沒有一絲溫度。
鄭某覺著有些奇怪,自打結婚以來,他從未見到王某下廚,嶽父母也經常說,把王某慣壞了,搞得連飯都不會做。
心裏雖然詫異,不過鄭某還是不想和王某吵架,就問了一聲兒子是不是去幼兒園了。
他其實是想轉移話題。
自從兒子接回家後,王某一直對這個孩子寶貝的了不得,隻要他出現,再大的火氣也會馬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是聽到他的問話後,王某卻愣住了,過了一分多鍾,才再次放肆地笑起來,大聲喊道:
“兒子?我沒有兒子,那是你和那個賤貨生的雜種!”
“你怎麼了?”
鄭某見王某有些耍無賴,也有些火,大聲質問道。
王某沒有動,兩眼發直,緊緊地盯著鄭某的臉,確切地說是在看他的嘴,然後有一路看向他的脖子和肚子。
端詳了幾秒鍾之後,她猛地尖聲叫到:
“雜種的肉好吃嗎?”
鄭某足足呆滯了一分鍾,才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看王某,又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嘴。
他轉身跑回廚房,瘋狂地四處找尋,最終在水槽裏摸到了一縷細軟的頭發。
他順手拿了一把刀,渾身顫抖著回到臥室,舉著那一縷頭發咬牙問道:
“這是什麼?”
“雜種的雜毛!”
麵對持刀的鄭某,王某根本不懼,冷聲道。
“你說實話,兒子呢?”
鄭某的聲音已經和他的身體一樣開始顫抖,眼睛也有些發紅。
“嗬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