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樹恩就是劉十九,劉十九就是劉樹恩,從外觀看,這是兩個不同時代的人,但從內在的人格看,卻是同一個個人。
這就是苟文生的結論。
和東北傳說中的巫師及拐走自己母親的那個起死回生者一樣,這個劉樹恩應該也是通過連續的人格轉移才從一千多年前來到現代的。
苟文生對於這種長生不死的神仙術興趣不大,但他知道有人會感興趣。
毫無疑問,周總的公司真正在研究的肯定不是什麼抗抑鬱藥物,而是長生。
想到這一點,他笑了。
這個世界上,人與人合作,去掉一切堂而皇之的東西,就會隻留下真正的幹貨,而幹貨就是四個字:
“利益交換!”
他之所以會找周總調查劉樹恩,最初的想法就是試試對方,沒想到,這家美國公司竟然效率高的嚇人。
不過,苟文生並不相信,他們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把一個陌生人摸得如此透徹。
之所以能做到這一點,原因無他,這個人他們一直都在盯著。
稍後,在接到苟文生的電話時,周總根本沒有否認。
“說來也是巧了,我們一直在追蹤這個人,有幾年了,他是我們的目標樣本之一。”
“我還是不太明白,你們為什麼會對這個人感興趣,雖然沒有麵對麵診斷,不過我判斷他肯定不是精神病人,也沒有什麼抑鬱傾向。
恕我冒昧,貴公司除了抗抑鬱類藥物,也對其他藥品感興趣嗎?”
“文生,我們第一次見麵的時候,我就說過,我們是盟友,所以你不用有什麼顧忌,直說就好。”
周總的聲音安靜祥和,特別是叫苟文生名字的時候,他總會生出幾分親切感,在這位和母親年齡相仿長者麵前,他總是很難公事公辦。
關於盟友的說法,苟文生記得,不過當時他覺得對方應該是指在學術研究的道路上,此刻對方再次提起,他反而有些迷惑了。
見苟文生不沒有出生,周總綿軟中帶著堅毅的聲音再次響起:
“我們解決抑鬱是為了讓人們的生活質量更高,你們治療心理障礙患者同樣是為了這個目的,這些都是有意義的事情。
不過,從長遠的角度來看,對於人威脅最大的不是病痛,人活一世,短則數十年,長不過百載,從出生開始每個人的方向都是一樣的,不論富貴貧窮,死亡都是終點。
古人說,人過五十而知天命,我年輕的時候,和你一樣,總希望在學術上能狗突破前人所不能突破的,或者是做到別人想做而不敢做的。
過了五十歲,我慢慢地開始明白,生命已經完全跨過中點,下一步已經不需要計劃,死亡就是歸宿。
想到這些的時候,我很坦然。
畢竟一輩子都在做醫藥,也算是不虛此生了。
但是,我又有些惶恐,不是為自己的宿命,而是為大多數,認識和不認識的年輕人。
畢竟一個人一生能夠實現初衷,做出一點成績,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這裏麵除惡努力,更多是運氣的成分。
不過,運氣是虛無縹緲的,沒有人能夠握在手裏,也沒有人能夠送給你。
也就是說,大多數人一生都是一事無成的,到死也是無法安心的,這才是真正的病。
該怎麼解決這個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