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嬤嬤嚇了一跳,強忍著疼想要起身扶起蕭疏月道:“大小姐,這可使不得!”
蕭疏月卻是急忙道:“嬤嬤莫要起身,身子要緊。”
“小姐啊!老奴當不起啊!”容嬤嬤看著蕭疏月眼中的淚水,也是鼻頭一酸,居然哭了起來。
方嬤嬤連忙捂住容嬤嬤的嘴道:“好姐姐,你可小聲一點吧!這周圍可都是些搬弄是非的丫頭婆子!”
蕭疏月感激的朝著方嬤嬤感激道:“多謝方嬤嬤,容嬤嬤跟了我五年,這回要是出事,怕是我這小丫頭就當真是無依無靠了!”
果然,蕭疏月這話一出,容嬤嬤馬上閉上了嘴,但是眼淚,卻是沒有停過。
蕭疏月柔聲看著嬤嬤道:“父母……有生養之恩,我雖貴為永寧侯府嫡係小姐,卻是從出生起便在嬤嬤的養育之下長到這樣大,嬤嬤對月兒雖無生養之恩,卻有教養之恩,更何況作為月兒的奶娘,便是月兒的半個娘親,這一跪……如何當不得?”
聽了蕭疏月的話,容嬤嬤感動的直流淚,方嬤嬤卻是心中震撼,甚至看著容嬤嬤隱隱有些羨慕之色,能夠這樣的小姐在自己身邊,難怪要拚死維護。
“是月兒不孝,使嬤嬤至此,還請嬤嬤這幾日好些養傷,日後大夫人對月兒的一切安排,嬤嬤……不必插手,世間萬物自有定數,月兒……甘、心、受、之!”字字慷鏘有力,容嬤嬤瞪大了雙眼,一時之間,居然說不出話來。
沉默許久,容嬤嬤深深的閉上了雙眼。
“老奴……遵命!”顫抖的聲音回到,蕭疏月眼淚不止,容嬤嬤更是嗚咽又不敢大聲,心中委屈至極,卻又心疼蕭疏月,不住的搖頭,主仆二人抱成一團,哭的泣不成聲。
方嬤嬤在一旁看著,眼睛都有些酸酸的。
半晌蕭疏月轉過頭來,望著方嬤嬤道:“今日……感謝方嬤嬤將月兒奶娘送回,他日月兒若是回了永寧侯府,定不忘嬤嬤大恩大德!今日還請嬤嬤為我主仆二人保守秘密,月兒……在此謝過!”唯一俯身,一個標準的貴族禮儀,絲毫不差。
方嬤嬤愣了愣,點頭道:“蕭小姐不必如此,容嬤嬤當日於我有恩,此次便當是報恩,隻盼小姐勸勸容嬤嬤,好生活下去才是……”
蕭疏月點了點頭:“月兒謹記!”
方嬤嬤點頭,轉而又從自己手上將剛才擦在嬤嬤屁股上的上藥給了蕭疏月道:“這是上好的金瘡藥,是前些年我偶然得到,容嬤嬤就交給蕭小姐了!”藥瓶很小,此刻已經用了大半,蕭疏月問到了味道,知道方嬤嬤的話沒有假,這是上好的金瘡藥。
蕭疏月微微動容,沒有拒絕,伸手接過:“多謝了!”
轉頭看向嬤嬤的屁股,早已血肉模糊,上麵撒了大量的金瘡藥,嬤嬤的額頭上早已有了細密的汗珠,卻是生生的沒有叫出一聲,一直忍著。